见她安全到达,这才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死死的盯着那屋中的动静,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细节,耽误了小姐大事。

沈昭摸到院中,屋内传来康婆婆带着心疼的责骂声:

“你这孩子,这伤口都恶化成这样了,还不让我来,

今日要不是我强行要来看看你,你这条腿就废了,

我今日带的这些草药虽然不及那上好的金疮药效果好,

但是也能暂时压制伤口恶化。”

沈昭屏息凝神,悄无声息地贴近窗棂的缝隙,朝屋内窥去。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硬木桌,几把椅子,靠墙一张床榻,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半倚在床上,脸色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唇色淡的看不出任何血色。

康婆婆弯着腰站在床边,手中拿着一个粗瓷碗,

后面站着的是那个去路上接她的男子,

碗里是黑乎乎的药膏,她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些被血浸透的布条,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嘶.....”

尽管康婆婆已经很小心,布条粘连伤口被揭开时,

男子还是很不住闷哼一声。

额角瞬间渗出细密地汗珠,看得出来他整个身体也绷紧。

“你还知道疼!早就说了让你到庄子上来,

我那院中常年无人,安全得很,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

你偏不愿意,这下好了,伤口化脓,城里又戒严,

我看你这条腿是打定主意不想要了!”康婆婆责骂道。

“干娘勿恼,这不是有你在吗,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男子闻声道。

康婆婆责骂声更大:

“下次!你这次先把这条腿保住再说吧,依我看,你就多余去管那些人,

你被冤枉这一年,可有人为你说过一句好话?

现在整个河间府全是歌功颂德那单邵安的,你啊,真是为他织了一件好嫁衣!”康婆婆。

“干娘,百姓终归是无辜的.......”床上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无辜,你就不无辜了?你爹娘要是还活着,

见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心疼。”康婆婆哽咽道。

“都怪我,老大那日要不就为了救我,

也不会被那黑衣人所伤,是我连累了老大!”

一直站在康婆婆身后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阿武,若那日被偷袭的是我,你也会奋不顾身帮我挡下对吗?”躺在床上的男子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那叫阿武的男子肯定道。

躺在床上的男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所以,你无需这般自责。”

“可是.....”

“行了,你们无论是谁受伤,都照样挨骂!”康婆婆打断道。

沈昭听着里面的对话,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看来事实确如小荷所说,

里面那个叫小笛的就是那位在牢中被人救走的笛笙。

那么单邵安上报朝廷的都是假账,结合破庙的乞丐,

以及那晚被驱赶的百姓,

河间府的繁荣景象也是他为了应付潇景珩。

沈昭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好一个欣欣向荣,果然都是假象。

随着屋内的腥臭味传来,沈昭下意识皱眉,乱了气息。

“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