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闸。"
随着陆久嘶吼,隐藏的断龙石轰然落下,将突厥大军截成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段。
但沈昭知道这只能拖延片刻阿史那禄的亲卫队已经踏着火焰杀来。
“世子小心!”
沈昭旋身避过劈来的弯刀,接过陆久手中的枪杆横扫击碎偷袭者的膝盖。
腥热的血雾中,她看到阿史那禄正举着淬毒的长矛朝自己冲来。
“当”
双枪相撞迸出刺目火花。沈昭虎口崩裂,却借力腾空,靴尖踢起地上一柄断刃。
飞旋的刀片精准扎进阿史那禄坐骑的眼睛,疯马人立而起。
“去死吧!”阿史那禄凌空扑来。
沈昭突然弃枪后仰,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
剑锋擦着对方铁甲划过,竟在第肋骨缝隙精准刺入。
阿史那禄的惨叫与峡谷另一端传来的爆炸声同时响起她提前埋设的火药终于引爆了。
她嘴角浅笑,再次捡起地上的长枪,
铁枪如蛟龙出海,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
“这一枪,为青虎关三千百姓。”枪尖刺穿阿史那禄左肩,鲜血喷涌。
“这一枪,为我沈家亲卫。”右腿铠甲碎裂,突厥王子单膝跪地。
沈昭突然弃手中长枪,反手抽出腰间佩剑那是她兄长的遗物。
剑锋上的血锈在火光中妖艳如花。
“最后这一剑...”
她剑尖抵住阿史那禄咽喉,
“替我父亲送你去见阎王。”
寒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沈昭伸手抓住阿史那禄的发髻,将首级高举过顶。
“阿史那禄已伏诛。”
山谷内外顿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残存的突厥骑兵见主帅授首,纷纷弃械投降。
陆久快步走来,低声道:“将军,俘虏如何处置?”
沈昭望着满地焦尸,轻声道:“挖个万人坑,都埋了吧。”
她转身时,一滴泪砸在染血的剑锋上,“传令全军休整三日。”
望着欢庆的将士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铠甲边缘这是兄长的铠甲,
肩宽腰窄,她穿着其实并不合身,只能用束带紧紧勒住。
刚经历一番苦战,肋骨被勒得生疼,呼吸都带着刺痛。
第7章 讨教
沈昭回到大营时已是夜幕降临,胜利的喜悦早已在军中传开,军中已燃起篝火。
胜仗的喜悦冲淡了连日的阴霾,将士们三三两两围坐,酒碗相撞,笑声粗犷。
夜幕降临,军营篝火熊熊,酒香与烤肉的气息弥漫整个营地。
“将军。”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老兵醉醺醺地举着酒碗踉跄走来,
“今日大胜,您怎么不喝酒?”
沈昭一怔,下意识想后退,又硬生生止住。
她如今是“沈曜”,是他们的主帅,不能露怯。
“酒自然要喝。”
她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灼痛。
她虽从小在军营长大,但父亲和兄长从不让她饮酒,更遑论这般豪饮。
可此刻,她不能咳,不能皱眉,甚至不能露出一丝女儿态的迟疑。
“好,将军爽快!”周围的士兵们哄然叫好,纷纷举碗相碰。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将空碗倒扣,一滴不剩。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有人拍案而起,高声道: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比武助兴。”
“好!”众人轰然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