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墙进来的。
乔濯的眼里满是痛楚和哀求,
“念念,我终于知道了当初救我的人是你,还有慕凝霜竟然一直在嫁祸你,我知道错了,我好后悔……”
“宫宴上,我看清了是慕凝霜推的你,这次我没有包庇她,她被以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捉去了大理寺受刑……”
慕念之沉默地看着他,她在这一刻终于看穿了乔濯的虚伪。
他嘴里说着知道错了,却没有做出任何补偿的行为。
他让慕凝霜付出了代价,却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到底在后悔什么呢?
慕念之对他的话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有厌烦。
乔濯第一次感觉到,他和慕念之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已经相隔很远很远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从前是我太过自大,没能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心意,其实我早已将你爱入骨髓,念念,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带你一起离开京城。”
乔濯大言不惭的话再次刷新了慕念之对他厚颜无耻的认知程度。
她有些疑惑王府的暗卫怎么还没出现,实在是不愿意与这种人继续纠缠。
她的沉默却被乔濯理解成犹豫。
他眼睛一亮,“念念,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
慕念之看见了门外经过的王管事,连忙喊道:“王管事,快将他赶走。”
王管事早就恭候多时了,他牵出来一条猎狗,阴恻恻地威胁道:“乔世子,这儿不欢迎你。”
乔濯的眼里闪过一抹偏执,“念念,如果摄政王知道了你的过去,他还会选择你吗?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
慕念之上前一步,冷漠地打断他,“乔濯,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在四年前救了你。”
这句话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将他的心捅了个对穿,瞬间血流成河。
乔濯的呼吸被扼在了喉咙口,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一直蛰伏在暗处的燕绥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暴戾,猛地冲了出来,朝着道貌岸然的乔濯狠狠挥去一拳。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声音透露出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乔世子,你告诉我,你和我夫人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
第十七章
乔濯的眼底是藏不住的慌乱,“我……”
燕绥回头看了慕念之一眼,下意识放缓了声音,“你先回房做针灸,我已经叫了军医过来。”
慕念之担忧地嘱咐道:“你别受伤了。”
乔濯亲耳看见慕念之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男人,愤怒、嫉妒、不甘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温柔永远都不会再给他。
心脏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疼得他几乎窒息。
等慕念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燕绥才展露出他残忍暴虐的一面。
燕绥抽出乔濯的佩刀丢在地上,“跟我比试一场。”
一个是身经百战的战神,一个却是花拳绣腿。
这场战斗的胜负一眼即分。
但乔濯还是应战了。
燕绥赤手空拳和他缠斗在一起。
不过一瞬,燕绥便一脚踹上了乔濯的胸膛。
乔濯摔出去数米远,呕出一股黑血。
燕绥捡起刀,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乔濯的手掌。
“知道痛了吗?可这还比不上慕念之承受过的万分之一!”
“寒冬罚跪、折断手骨、毒药之毒、刻字作弄、监狱受虐,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仅仅是感到心痛、悔恨,便能抵消吗?你放心,我会慢慢帮她讨回。”
乔濯疼得冷汗直流,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滚落。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悔恨是多么的可笑了。
乔濯宛若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王府。
自那日后,慕念之再也没见过乔濯。
她也开始忙碌起了新的事情。
接管王府之后,她对做生意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
回想起自己曾经历过的无助,她得到了启发,女子如果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只会惶惶不可终日。
但如果拥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她们便能坚强地、充满自尊地活在世上。
她在每个店铺下招收女学徒,教她们如何不依附男人活着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