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的视线一刻都舍不得离开慕念之,只觉得她真是长到了他的心尖上,越看越欢喜。

瞧瞧他夫人的这张巴掌大的小脸,清澈莹润的眼睛,白皙无暇的皮肤,真是哪哪都漂亮。

这难道就是话本里所说的一见钟情的感觉吗?

皇帝终于干了一件好事。

燕绥又端起放凉了的药,努力放柔嗓音,“夫人,我喂你喝药。”

慕念之伸手想要去接碗,没想到反被燕绥握在了手里。

“夫人,你的手好小,好凉啊。”

慕念之的脸红得都能滴血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我自己来吧。”

幸亏燕绥是习武之人,听觉灵敏,顿时气势如虹地拒绝道:“不行!”

燕绥一口一口地喂慕念之喝完药,不见半点不耐烦。

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慕念之的心底涌出一股热意,她从未被人这样珍视过。

可是,她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他对她好。

慕念之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虽然她很舍不得王府的众人,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副残破之躯,怎么配得上摄政王。

慕念之鼓足勇气,轻声道:“王爷,成亲一事,你并不知情,我也自知卑贱,不敢攀附,你今日便可以将我休弃了,不用对我这般好。”

第十五章

慕念之低垂着眼,不敢去看燕绥的表情。

可下一秒,燕绥质问声差点将她完好的右耳都要震碎了。

“你要休了我?我不同意!”

慕念之一脸莫名,连心中的难过都被冲淡了几分,“王爷,我说的是,你将我休了。”

燕绥的声音更大了,满腹委屈,“我何时说过要休了你的话!?”

慕念之的手下意识揪紧了被子,耻于说出曾经的经历,但也不想欺骗燕绥,“我曾服侍过乔世子。”

她将过往四年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燕绥。

她的手脚重新变得冰凉,不安地等待着燕绥最后的审判。

可是他的眼里没有她预想中的厌恶,里面饱含着太多感情,她有些看不懂。

慕念之来不及深思,就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夫人别怕,从今往后,我来护着你。”

燕绥的眼底戾气横生,他的夫人前半生真是过得太苦了。

他既然将慕念之归为摄政王府的人,自然要护短,燕绥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把他们欠他夫人的东西统统讨回来。

慕念之失聪的左耳紧紧贴着燕绥起伏不停的胸腔,好像都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慕念之的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她的一颗心早就被伤得支离破碎,不知该如何回应燕绥这样浓烈的感情。

她不敢奢求燕绥长久的爱,或许现在他只是看中了她的相貌。

等有一天,她年老色衰,他便将她厌弃了也不一定。

但只要他愿意给她提供一天的庇护之所也是好的。

剩下的顺其自然吧。

燕绥将慕念之打横抱起,“我们先回府,我找军医给你重新看一下耳朵。”

慕念之本能地楼主燕绥的脖颈,两个人紧紧相贴。

两人之间的温度似在不断升高。

燕绥故作镇定,“你的身子还虚弱,我抱你比较方便,你介意吗?”

慕念之早就将脸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里,过了好一会儿,她闷闷的声音传来,“辛苦王爷了。”

燕绥搂紧了慕念之,志得意满地大步向门外走去。

摄政王府的马车边,乔濯已经等候许久。

他看见两人亲密地姿态,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摄政王得知自己被迫娶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竟然不生气吗?

为什么反而看起来这么高兴?

乔濯上去行礼,“见过摄政王。”

燕绥认出了他就是慕念之口中的乔世子,冷哼了一声,并不想搭理他,“哪来的阿猫阿狗,少来碍眼。”

乔濯眼神炙热地看着他怀里的慕念之,语气焦急,连忙自报家门,“我是镇北侯府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