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没机会说出?口了。
苏祈安上车了,坐在后排,离的谭斯京远远的,那抱枕依旧在,愣是?动也没动,像隔了三八线。
生怕离他近了,碰了什么不该碰的抱枕。
车里没人说话,不同于外头?的寒冷,车里关了门开了暖气,暖烘烘的,没一会儿衣服上,围巾上,头?发上的雪都化成了水。
谭斯京给她递了毛巾,“擦擦。”
苏祈安没避讳,都这样?了,还?要什么其他的。
她把身上的小包放在一旁,接过毛巾,开始擦掉身上的雪水。
动作慢吞吞的,在这样?离谱又说不清的气氛下,擦拭的动作更慢条斯理了。
总觉得一切怎么都这么巧合。
目光放在中间的抱枕上,终于想起什么。
不是?……他怎么还?留着这抱枕?
还?有?,他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儿?
他是?来做什么的?STG那么大一家公司不管了?
好像每一次,总觉得没机会再见谭斯京,下一次都会再见到他。
未免太顺理成章又事与愿违了,前几?年怎么就没这样?过?
趁着侧头?擦头?发的间隙,苏祈安侧眸看谭斯京。
他靠着座背,阖眼休息,那张清风霁月的脸依旧惹眼,眉眼舒展,鼻梁高挺,赏心悦目。
苏祈安的视线犹如线笔,一寸一寸地?描绘下来。
他的气息浅浅,估摸着像睡着了,
苏祈安轻声问张鹤轩:“张……,你们怎么会来这儿?”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鹤轩刚想开口,那阖眼休息的人悠悠开口:“问他,不如问我。”
苏祈安用潮湿的眼神看他,似乎在想,来这种地?方,应该有?着必要的事儿吧?
然后,她就听见谭斯京用着极其缓慢且笃定的话语说。
“看风景。”
苏祈安当即就怔住了。
那句“两个?多月没见,你脑子……?。”愣是?没说出?来。
还?好没说出?来,因为?苏祈安不信。
这句话可信度低到不行,放着那么大的STG不干,跑来这种山旮旯来看风景,是?觉得她像小孩好哄?
还?有?一种可能?,谭斯京从前就不愿意透露有?关于他的事儿,更别说现在,她问来干嘛?
他来不来看风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想法一冒,苏祈安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也擦干了,把毛巾还?给他,施施然说,“那你不仅挺闲的,雪这么大。”
她非要堵上一句,表达刚刚那卡在喉咙的话,“路面积雪了,你也挺倒霉的。”
说出?来但是?舒服多了,她苏祈安才不是?两个?多月以前的苏祈安呢。
谭斯京不轻不重地?看了眼苏祈安。
一时之间没说话。
苏祈安却觉得畅快多了,之前阮晋伦的生日会,她就觉得被他压着,现在掰回?来了一些。
瞧,她也是?可以平静看他的呢。
然后,谭斯京就很轻地?应了声,“嗯。”
“苏祈安,你也挺倒霉的。”
!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张鹤轩终于没忍住,极其小声地?笑了一下,没出?声,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福至心灵,眼观鼻鼻观心。
先生,你这样?胡说真的可以吗。
苏祈安偏头?,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
小道?上没车,张鹤轩开得十?分认真,心无旁骛地?将车掉头?,想将车开出?去,哪能?儿想到大雪纷飞,能?见度越来越低。
今晚,只怕是?要宿在这儿了。
按照那位司机所说的,附近的人家多,可以找个?地?方过个?夜,等铲雪车来了,明天太阳一出?,雪融化了,自?然而然就能?到平城了。
附近是?有?人家,只不过这儿物资贫瘠,大多都是?水泥房,住的也是?年纪七八十?的阿婆爷爷,张鹤轩过去问候时,几?乎没人愿意让他们留宿,生怕是?骗子。
最后,谈了好价格,在一家只有?个?阿婆的孤寡老人家过了个?夜。
风雪交加,苏祈安难以想象她今晚要和谭斯京共度一晚上。
她用眼神试问谭斯京,让他想想要不要再多问几?户人家,价格她不是?出?不起,要不要想想他们目前真的合适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