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里的遗体被抬出,准备送入火化炉。

那只右手臂从担架垂落下来。

食指上有个纹身入眼,傅宴眼皮跳了下喊停。

“傅先生怎么了?”苗拓手下赶紧扬手。

火化仪式停了。

傅宴掀开盖尸布,仔细盯着这只刺纹身的右手,他的脸色风云骤变后道:她不是琳琅。

“怎么会?明明对方说是本人。”苗拓大惊。

傅宴心思沉了又沉,攥紧了掌心。

琳琅从不会刺青,这双手粗糙难看。

而小猫的手滑嫩秀气,小拇指还有颗痣。

他不知道琳琅到底在哪,是死还是活!

但是确认眼前这具尸体不是她,顿时松了口气。

从火化场出来,外面的大坪停着架私人飞机。

老赵走来:“南总,晚点的时候这边可能会有大风暴雨,要是现在出发回京市,应该能避开。”

“ 那就现在走。”

飞机发动起来,机翼剧烈盘旋。

傅宴没上飞机,南淮锦在风里喊他:“还打算待在这里?”

傅宴抽了支烟,吐出薄薄烟圈:“你们先回京市吧,我暂时待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她的下落。”

“注意安全。”

傅宴朝机舱扬手:“走吧,回去养几天伤,你那额头最好去做个全面检查,子弹挺硬,伤到神经不是闹着玩的。”

南淮锦勾了下薄唇,关了机舱门。

飞机升空,掠过云层。

抵达京市后,已经是次日傍晚。

飞机降落到了九府别墅的停机坪。

稍晚的时候,餐厅桌上摆上了热腾腾的菜。

荷妈最后端了道鱼汤上桌,她记得先生从不吃鱼的,转头对姜九笙道:“太太,这道汤没骨头,对孕妇最有好处,您多喝碗补充营养。”

姜九笙拿汤勺舀了一碗,推到对面。

荷妈想阻止来不及了,欲言又止。

南淮锦盯着这碗鱼汤,眸光微微凝怔,继而掀眼皮:“盛给我喝的?”

姜九笙说:“你额头的伤还没痊愈,多喝点营养的。”

南淮锦没动,一直凝着浓郁的鱼汤汁,黑睫遮掩的是一片波澜起伏。

姜九笙看他没动:“不爱喝吗?”

她想拿过来。

“我要。”

盯着他仰头喝掉鱼汤的样子,又促又急,姜九笙:“……”

荷妈也惊住了。

南淮锦把鱼汤喝得干干净净,姜九笙夹菜到他碗里,也吃光了,食欲很好。

餐后,窗外秋意正浓。

夏末已经过去,风里带着清凉,南淮锦坐在院子里的桌前,让姜九笙坐他旁边。

荷妈端来了一盘小食和一壶茶。

院子里的夜空月亮又大又圆,洒落清辉。

夜灯下,南淮锦在看财经报品茶,姜九笙在玩手机。

她不时掀眼看向男人,才发现这七年的时光彻底是改变了他,现在的南淮锦有时沉稳内敛得可怕,话少,高冷,禁欲,资本家的习惯,爱看财经报,极少碰手机。

姜九笙不一样,只要不在睡觉的时候,她隔两分钟不看手机都难受。

她埋头跟苏羽羽发着信息,听到茶壶里沸腾了。

她起身倒茶到他面前的杯子里。

却被他一把拽过去,她坐到他紧实大腿上:“明天要跟朋友约饭?”

姜九笙愣了下睁大眼:“你偷看我信息?”

“我瞥到的。”

姜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