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让四辆车休整，说是等天亮再出发。

听着森林里似乎有猛兽的声音，姜九笙在座椅上紧绷着神经。

煎熬了一夜，天亮了。

森林里迷雾重重，姜九笙冷得汗毛竖起来了，陆恒让秀丽拿了件外套给她：“穿上，现在温度只有几度。

姜九笙下车，她走动间，那四个打手寸步不离。

忽然之间整片森林狂风大作，树木翻飞，灰尘遮了眼。

听到机翼轰鸣声越来越近，姜九笙猛然抬头，看到了昨晚那些战斗机疾速飞来。

其中有辆橄榄绿战斗机在她头顶盘旋。

接着垂直下降。

机舱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手持狙击枪，男人冷俊的脸凑近盯紧下方。

姜九笙听到四周接连的惨叫，四个打手通通毙命倒下。

盯着那些尸体，姜九笙怔了数秒，扫向那辆车。

陆恒坐在后座，前座驾的秀丽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拔腿跑过去，跳上了车，踩油门。

陆恒抬眼皮：“你想干什么？”

车头已经冲了出去。

凭记忆力，姜九笙朝昨天夜里经过的一处悬崖开去。

头顶的橄榄绿战机内，掌控操纵杆的傅宴瞥了眼身旁男人：“她这是想干什么？”

南淮锦脸色冷沉：“跟上去。”

战斗机立马朝姜九笙开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苍翠树木上方，橄榄绿一点点紧追。

下方的荆棘道路上，姜九笙猛踩油门。

看到前方一处悬崖峭壁。

她踩了脚刹车。

从车上咬牙把陆恒连人带轮椅拖下来，姜九笙推到了悬崖边。

再过去一寸，就是万丈深渊。

姜九笙从腰间拔出那把手枪，漆黑枪口对准了陆恒的后脑勺：“琳琅是被你送到了地下黑市？”

轮椅抖动着，陆恒发出冷笑：“你现在是在逼问我？”

“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别废话。”

陆恒嘴翘了起来，盯着眼前的深渊悬崖，语气残忍至极：“她早死了。”

一颗子弹射出，击中陆恒的肩胛骨，他面部扭曲痛哼了声。

姜九笙愤怒道：“你真该死，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架她，还要害死她？”

“因为我是魔鬼啊，你跟魔鬼问杀人理由，不觉得可笑？”

姜九笙手里的枪，刺激到陆恒，他笑得疯癫讽刺：“原来这把枪在你这里，你千方百计讨好我，就是为了拿它来杀我。”

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死有余辜。

姜九笙扣动扳机，紧盯着他的后脑。

陆恒笑出了眼泪来：“那你就动手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死在你手里，我死得心甘情愿。”

姜九笙半眯着眼，给了他一枪。

砰…

陆恒朝悬崖坠落下去。

在眨眼之间，姜九笙身后，秀丽朝她开了一枪。

那颗子弹近姜九笙后胸口一寸，一道黑影纵身抱住她滚落在地。

滚烫的血液溅到她脸上，姜九笙瞳孔紧缩，看到了南淮锦中弹的脸。

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姜九笙颤栗抖动着张了张唇，眼前一片模糊。

那架战斗机降落，傅宴跑来。

她不知道南淮锦是怎样被运到飞机上，她又是怎样坐上去的，脑子里关于两人所有的回忆走马光花，濒临死亡的恐慌失措扼住了她。

她哭不出来了，到南淮锦被送往急诊室，她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眼前急诊室的灯滴滴滴地响着，姜九笙被医护人员推开，她站在旁边像个游魂。

后来，傅宴喊了她几声，她才机械走来：“他怎样了？”

“额角被子弹擦过，要是再严重点，死神也救不活。”傅宴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