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皮球滚到她脚边。

姜九笙猛然抬头,看到一张小女孩的脸,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姐姐,我的球球…滚到你脚下了,能帮我捡起来吗?”

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嗓子清脆稚嫩的,姜九笙朝她笑了下,低头捡球。

皮球递过去,小女孩笑眯眯:“谢谢姐姐。”

姜九笙听她说的是华国话,很是意外:“你爸爸妈妈呢?”

“我妈妈在那边卖烧饼。”

姜九笙看到不足五米远的广场边上支着个摊位。

那招牌上用缅语,以及华国语写着:小月烧饼。

卖烧饼的女人很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到太阳下山,姜九笙一直坐在这张椅子上。

广场上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那小月烧饼也收摊了。

这一下午,姜九笙不时扫到那女人做生意,那小女孩乖巧在摊子旁边玩球。

母女两看起来日子过得并不好。

那女人做生意的双手满是厚茧。

收了摊后,让姜九笙意外了。

女人推着摊位车过来,递来一个油纸包着的热腾腾烧饼:“我看你在这里很久了,你看起来不像缅国人,你遇到困难了吗?”

姜九笙长得实在显眼出众,不是本地长相,张月问:“你是不是华国人?”

听到熟悉的华国语,姜九笙惊讶点头。

“我也是的。”她笑道:“我叫张月。”

“我看你很饿的样子,刚才一直看着我做饼,拿着吃吧,不收你的钱。”

姜九笙几乎是热泪盈眶。

看到张月要走,她连忙叫住她:“你的手机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我现在身上没钱。”

张月爽快掏出手机给她。

握住这支旧手机,姜九笙像抓紧了救命稻草。

她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几乎是响了一声,男人熟悉低沉的声音落入耳朵里:“喂…”

听到南淮锦的声音,姜九笙鼻尖泛酸:“我是姜九笙。”

那头呼吸都重了,他的声音透着疲倦焦灼:“笙笙,你在哪里?”

姜九笙扫了圈附近,没看到什么路牌:“我在缅国,是陆恒绑架我到这边的,我从他那里逃出来了。”

“手机能定位吗?”

姜九笙看着张月:“你的手机能发送定位吗?”

张月:“我这手机没什么用,算是老年机子,平常做生意收钱用,不过家里有个智能手机。”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家里。”张月眼神友善。

姜九笙还想跟南淮锦说上几句,手机屏突然就黑了。

张月挠头:“我这手机没电了。”

姜九笙起身:“麻烦你了张月,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是被坏人拐来缅国的,那人很有势力,我去警局报警也根本没用。”

张月也没多问:“那行,你跟我回家吧。”

那位小女孩抱着皮球过马路,小小一只,姜九笙牵住她的小手,跟着张月走街串巷。

差不多走了两公里,姜九笙跟进一个狭窄脏乱的巷子,停在一座平房前面。

张月拿钥匙打开了屋门。

一股常年潮湿阴暗的气味直冲鼻腔,姜九笙看到里面很简陋。

就一个小客厅,旁边是小房间,洗手间跟厨房是一起的。

张月把摊车放好,扭头看姜九笙:“你随便坐。”

客厅有张破旧布沙发,姜九笙坐下了。

“你别嫌弃啊,我这里太小了,不过平常跟我女儿一起住也够用了。”

姜九笙问:“你老公呢?”

“他死了。”

姜九笙:“……”

看张月有些激动的样子,姜九笙没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