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寂了一瞬,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山间溪泉:“笙笙。”

听到熟悉的男声,姜九笙瞌睡虫全跑了。

她睁了眼皮,手机屏上备注的三个字十分醒目。

“南淮锦”

她眼睫掀了掀,声音带着初醒后的软糯:“你有事吗?”

那边南淮锦似轻笑了下:“睡着了?”

“还没。”姜九笙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

南淮锦说:“那条翡翠手链在我这里,在哪个地方,我给你送来。”

姜九笙低头扫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

“我在…南山。”她说了实话。

“南山哪个地方?”

姜九笙:“……”

她望了眼窗外天玺酒店的楼层:“我住吉祥民宿。”

“嗯,我也在南山,就住你隔壁天玺酒店,我过来拿给你。”

姜九笙脑子宕机了,很快才反应道:“不用,还是…我去你那里拿吧,你房号多少?”

她想到简丽待会就回来了,民宿的人也认识南淮锦,要是撞见他,八成又要上头条。

“1180号房。”

到挂断电话,姜九笙清醒了过来。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南淮锦似乎是知道她也在南山,听语气没有一丝意外。

从床上起来穿衣,姜九笙在镜子前照了眼。

一身淡粉色休闲卫衣裤,白色板鞋,扎了个清爽的马尾。

深夜的廊灯下,姜九笙站在一间总统套房前。

眼前是扇紧闭的檀木梨花门。

姜九笙对了对房号,伸手摁门铃。

隔了片刻,房门从里面被拧开,撞入姜九笙眼中的是南淮锦穿雪白浴袍的样子,额发还滴着水珠。

浴袍裹着他宽肩窄臀,脸在昏黄灯下更是妖孽得紧。

姜九笙僵了下问:“你刚洗完澡吗?”

显然是明知故问,姜九笙穿着板鞋的脚钉在门口,手悄然攥了下衣角。

南淮锦嘴角勾了下:“先进来。”

姜九笙站着没动。

直到南淮锦伸臂把她拉了进来:“隔壁住了记者,不想上头条就先进来。”

姜九笙忙踩进房间。

南淮锦过去床柜那里,手里多了抹翡翠绿。

姜九笙伸手去拿,手链上雪花形状的珠片从她食指一划而过,她痛了下。

被划破的皮肤顿时冒出了血珠。

一滴滴落到铺着名贵地毯的地板上。

姜九笙的手被举起,南淮锦拧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姜九笙想抽手:“没事,就是划破了点皮。”

手还被紧攥着,抽纸摁在伤口上,血还在往外冒。

“真没事,我回去买个创可贴就行了。”

“南淮锦你…”姜九笙惊呼出声,下一瞬就被抱坐到了藤椅上。

南淮锦去摁酒店内线:“拿创可贴纱布,云南白药粉上来,顺便喊个医生过来打破伤风。”

姜九笙杏眼睁大:“南淮锦,我只是皮肉伤。”

“嗯,也要上药打针。”

姜九笙:“……”

五分钟内,酒店服务生提了个医药箱过来。

南淮锦打开药箱盖,执起她的手,拿沾药粉的棉签抹到伤口上。

血很快就止住了。

只是药粉洒了些到她衣袖上,南淮锦挽起了一节。

瓷白手腕内侧那道旧疤顿时落入他深暗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