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进屋，姜九笙一身冰凉。

心也是凉的。

她有预感南淮锦似乎有事瞒她，他这趟去美国，也不是因为公事。

荷妈拿干毛巾过来，姜九笙把湿发擦干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姜九笙打开了电视。

画面里是部最近热播的连续剧，她看了会，又拿遥控器关了。

看到姜九笙窝在沙发躺下。

荷妈来劝：“天气凉快了，您还是进房间睡吧，刚才淋了雨，别感冒了。”

“荷妈你别管我，你先去睡吧。”

“您没吃晚饭，要我煮宵夜吗？”

“不用。”

“那行，有事太太再吩咐我。”

荷妈进房间后，屋里安静无声，窗外秋雨打树枝，姜九笙侧了个身。

捞了个抱枕到怀里，她紧紧抱着。

手机突然响了。

在沙发旁边的桌上震了很久，惊醒了她。

拿起来看到是一串陌生号码。

本来想挂。

姜九笙还是接了，听着电话那头静得可怕，她想可能是有人打的骚扰电话。

正要挂断。

一道熟悉的清澈声音落过来：“姜姐姐，是我。”

姜九笙从沙发坐起来：“你是…琳琅？”

听出是她的声音，姜九笙心情激动：“你在哪里啊？”

“姐姐，我无家可归了，在车站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我打给羽羽表姐，一直打不通。”

“在哪个车站？”

“在西京总站，我想回老家的，买不到车票了，钱不够。”

“ 你在车站大厅等我，我马上来接你。”

“琳琅，你听着，别走开啊。”

姜九笙收手机到衣兜，捞了把车钥匙。

雨夜里车子从车库开出来，惊动了荷妈，她打开窗户喊：“太太，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雨夜里开出别墅，姜九笙导航去了西京汽车站。

下车后，她撑了把伞走进售票大厅。

在嘈杂的人流中，姜九笙没看到琳琅的身影。

她焦灼站了会，打算去询问车站工作人员。

身后的角落里，一道声音喊她：“姜姐姐。”

姜九笙骤然回头，看到了穿着破旧的娇小身影，她的脸上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熟悉杏眼。

姜九笙笑了下走去抱住她：“最近这些天，我们到处找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琳琅把脸搁她肩膀上：“我没事。”

姜九笙牵住她：“先跟我回九府吧。”

两人朝车子过去，姜九笙才发现琳琅不对劲。

她脸上戴着的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穿的长衣长裤破破烂烂，像是从垃圾堆捡来的。

以前的琳琅活泼天真，像个精灵。

去九府的车里，琳琅沉默寡言，坐在副驾上，一直低着头。

姜九笙不时看她一眼，发现她会不由自主发抖。

姜九笙掌住方向盘，尽量软着声温和道：“这段时间经历的你就当做了场噩梦吧，别去想了，只要平安回来，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琳琅低着眼睫：“姐姐，我没有未来了。”

姜九笙心口一酸：“怎么会呢，你别说傻话，你还这么年轻，日子还长。”

琳琅抬起了手，扯开了脸上的口罩。

一个急刹车，姜九笙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