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入场,瞬间引来全场的侧目。

贺庭深和何若曦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此刻看见两人珠联璧合的模样,只觉得二人好事将近。

什么‘般配’‘恩爱’‘一对璧人’之类的形容层出不穷的在耳边响起。

时念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凝望着连灯光都格外偏爱的两人,心中莫名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仔细算算,已经有三年,没有体味过这种滋味了。

所有有何若曦在的场合,她时念都永远像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贺庭深,你说你们只是做戏,可这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气场,真的是一句‘假的’就能解释的吗?”

三年前,你用‘只是莫须有的猜测’来堵我的嘴,三年后你仍然用老借口,是笃定了我离不开你吗?

明明都把我忘了,拿捏我的手段却是一用一个准,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残忍?

时念眼眸微红,死死盯着被宾客包围的两人,心口泣血。

已经布满陈年旧伤的心口再添新痕,她用力攥着自己的手包,竭力不让自己在人前露出异样。

“你看到了吗,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时念心脏一震,猛地回神,转头看向身旁,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不知是什么时候摸到这边来的贺景淮嘴边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正用阴冷的眼神审视着时念。

“当初用尽心机和庭深结婚的时念好歹有一纸联姻可以束缚着他,你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目光轻蔑的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嘲讽,“一张和时念一模一样的脸吗?”

第四十二章

时念用力攥了下指甲,旋即缓缓露出一丝淡笑,语气冷而陌生,“你是?”

贺景淮的冷笑僵在了脸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时念,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真不是时念?

他深深的凝望他片刻,才恢复冷静,冷笑一声,讥嗤:“装神弄鬼!”

时念挑了挑眉,神色不变,冷眼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贺景淮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悦,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阴恻恻的警告:“你给我记住,贺庭深是若曦的未婚夫,不管你是时凰也好,时念也罢,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时念吃痛的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感觉他的话有些怪异。

虽然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人是贺庭深和何若曦感情的忠实拥护者,但她怎么觉得他偏的不是发小贺庭深,反而是……

时念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

贺景淮似有所觉,面色瞬间又沉了两分,语气越发激厉:“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时家当年能倒一次,如今也能倒第二次,别试探我的底线!”

时念闻言,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她用力甩开贺景淮的手,冷冷的看着他,语气讥诮,“你这么急不可耐,是在为谁着急呢?”

贺景淮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时念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冰冷且是毫不客气的威胁,“你说贺先生要是知道与他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实际上心里也在肖想他的未婚妻,会是什么反应?”

此言一出,贺景淮那张薄凉讥讽的冷笑脸终于完全变成了冷脸。

他眼神阴鹜的盯着时念,像是在看死人一般没有温度,嘴角缓缓咧开,声音森然:“你可以试试,正好我也想知道完全毁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时念眯了眯眼,正欲开口,肩膀忽地一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毁掉她?你恐怕还不够格!”

时念眼瞳微缩,顿时没心思和贺景淮打机锋了,满脸惊讶的仰头看着来人,“舒烨,你回来了。”

“当然,总不能看着你受欺负。”

舒烨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旋即将目光放到脸色不善的贺景淮身上,神情依旧温柔,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凌厉逼人。

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威胁道:“据我所知,贺家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你的弟弟吧?毁掉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相信由他来亲自告诉你,会更好。”

“姓舒的,你别太过分!”贺景淮怒声警告。

舒烨毫不动摇,冷冷回击,“那你应该先明白一个道理,别招惹不该惹的人。”

三人争执时虽然都默契的压低了音量,却还是引来了周围人侧目。

贺庭深和几个熟悉的长辈简单应酬一番之后,便不自觉的开始在场中搜寻时念的身影。

虽然给她邀请函的时候她没表态,但他就是有种预感,她一定会来!

终于看见时念的身影时,贺庭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松了口气。

下一秒,看清她身边相携而站,姿态亲密的陌生男人时,一双剑眉顿时蹙紧。

向来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贺庭深此刻狭眸微眯,敌意十足的隔空审视舒烨,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