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哭天喊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最宠爱的小妾尖叫着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大人呢?我家大人呢?你信不信我让我家大人砍死你们这些贱民!”
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女孩哭泣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的怒骂:“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申海尖嘴猴腮的脸一白,难以置信地看向还在转悠的姜知雪。
这个女人,将他的家人全抓来了?
姜知雪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嘴角轻扬,“来了。”
副将带着人将申海的妻儿小妾们押进屋内,原本还算宽大的书房顿时变得拥挤不已。
看到申海被绑在柱子边,几个女人齐齐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年级看着明显比其他人稍大些的妇人更是双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她用力锤着胸口,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看见申海和她弟弟后眼泪又是瞬间滑落,“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怎么了?”
她环顾四周,大喊道:捕快呢?其他人呢?你们是什么人,敢抓朝廷命官和他的家眷,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没人搭理她,她自顾自吼了一通,又看向姜知雪,“你到底是谁?”
副将上前道:“郡主,微臣在申海的小妾家中搜到了他自上任以来贪污获利的收入,一共六十七万白银!”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姜知雪,也觉震撼不已。
她冷笑着将手中的书丟至申海身前,“好一个申大人!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一月的俸禄也不过十两不到!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你是如何能拥有如此数额的家产的!”
“不止如此,”副将继续道:“申大人在城中私宅无数,这十几座私宅的价值加起来,也值几万两白银。”
申海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没想到,这女人已经将他的事情打听的这么清楚,连他拥有多少小妾和私产都差的一清二楚。
姜知雪的话,也将刚才哭嚎的妇人砸得晕头转向,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申海,嘴唇哆嗦,“六十七万两?”
她挣脱开抓着她的人,一下子扑倒申海身上,疯狂捶打着申海,“你不是说你没钱吗?你不是说你养孩子已经花光了俸禄吗?”
打着打着,她声嘶力竭的哭起来,“六十七万两啊!你有钱你为什么不救丽娘?为什么不救丽娘!她可是你的女儿!明明只需要几百两银子就能够救她的呀!”
丽娘是申海和她的二女儿,两年前生了怪病,她找申海要钱治病,却被他以没钱为由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病死。
原本她已经心灰意冷,觉得这就是丽娘的命,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申海贪污了几十万银两?!
多么讽刺!
申海本就处在情绪的爆发点,又听到一直在耳边吵闹,事情败露的恐惧让他瞬间爆发,怒吼道:“丽娘只是个丫头,死了就死了!值得你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他的女儿众多,儿子却只有一个,因此,他向来对儿子是要什么给什么,对女儿却非打即骂。
对他来说,女儿少一个就少一个,他并不在乎,他要的是儿子,能够为他申家传宗接代的儿子。
申夫人嫁给他这么多年,为他生了四个女儿,早就人老花黄,他并不愿意在她和女儿身上花钱,二女儿对他来说,不值那几百两银子。
而他和申夫人早已离心,尽管他暗中贪污了那么多银子,却半点没给申夫人透露一分,时刻防备着她。
申夫人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她瞪着红肿的眼睛,咬牙切齿道:“申海,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如今之事,便是你的报应!”
姜知雪看了一下申海的几位小妾,个个穿红戴绿,雍容华贵,肌肤细嫩,反观申夫人,面容沧桑,服装朴素,浑身上下也没几件首饰。
所谓同床异梦,大抵就是如此了。
不愿再将这场闹剧看下去,她开口打断道:“县令申海,贪污六十七万两白银,作为父母官,勾结北羌贩卖粮草人口,天子脚下,行事如此嚣张,证据确凿,其罪当诛!立刻将其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她视线缓缓扫过地上的几位拐子,“你们替申海办事,也难逃其咎,同申海一起关进大牢,等待审判。”
“至于你们,”她看向申海妻儿,“先抓入大牢,待我查清你们跟申海所做之事是否有干系后,再酌情处理。”
想到申海贪污的银两,姜知雪道:“贪污所得的银两和房产,尽数充入国库。”
听到姜知雪的话,申海面容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完了,全完了。
就在他想着应对方法时,他小舅子突然手脚并用上前抓着他的衣服哭嚎着道:“姐夫,你可要救救我,我是帮你做事的,你替我求求情,我可不想死!”
申海挫败地垂着头,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追查真凶
申海被关入大牢后,副将手下的人上前对他汇报了什么,将一只信鸽交到了他手中。
副将立刻上前对姜知雪道:“郡主,我手下的人抓到了一只信鸽,有人联系了申海。”
姜知雪赶紧将信鸽接过,取出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看过之后,意味深长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随意写了一张纸条将其塞到鸽子腿上的信筒中,对副将道:“给它喂点粮食,将信鸽放回去吧,另外再派一个身手利索的,跟着信鸽,咱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副将依言照做,很快便下去安排了,叙白蹲在地上用手撑着下巴,有些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姜知雪背着手晃出门,“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去会会申海背后的神秘人。”
叙白呆呆看向卓文,“啥意思?”
卓文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叙白肩上,连连摇头,“傻孩子,长点心吧。”
说完,他连忙跟上姜知雪的步伐,“小姐,等等我。”
留下叙白蹲在原地莫名其妙,挠了半天脑袋,最后放弃思考,起身追上两人,“你俩倒是等等我。”
他向来讲究以“力”服人,能动手就绝对不吵架,动脑什么的,他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