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仿佛没有睡醒一般,见了人也没有什么旁的动作,只是呆呆问了句:“枭儿在这么?”

姜相霖白虚惊一场,霎时间上了火气:“不在不在,快回去!”

白日里,温箬也给乔氏诊了脉,其实她只不过是惊惧忧思而致的病症,并不严重,只不过姜相霖不愿好好给她医治,这才拖成了这般模样。

乔氏被他嘶吼,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之后就漠然地离开了。

直到看不清乔氏的身影,方若谦才关上门。

一回头,发现姜相霖正阴森森盯着乔氏离去的方向,察觉到方若谦的注视,姜相霖冷冷开口:“若谦,日后有机会,这个人不能留。”

方若谦缓缓扬起唇角:“是,侯爷。”

两日后,公主府内,一声痛呼响彻整个府邸。

长公主将将梳妆完毕,被吓的险些将手中的发钗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不多时,立刻有小丫鬟来报:“长公主,不好了,夏嬷嬷的手烂了!”

长公主严肃起来:“好好说,怎么回事?”

小丫鬟跪下来,哭啼啼道:“回禀公主,奴婢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嬷嬷说,昨夜睡得时候只觉着有些痒,未曾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睡了一夜,两只手竟然全部开始蜕皮、溃烂,如今已经是不能瞧了!”

长公主急急起身:“快,带我去瞧瞧,马上去郡主府传温箬!”

温箬到的很快,姜知雪也跟了过来。

兴许是那伤口实在骇人,长公主声音都有些不太正常,她免了二人的礼节,又催促着温箬去看。

温箬上前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长公主敏锐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立马追问,“有的治没有?”

“有、有!”温箬忙不迭应下,从药箱中摸出几个小瓷瓶,语速极快地嘱托仆役们给夏嬷嬷上药。

长公主在一旁焦急地张望着,直到众人上过药,夏嬷嬷也说不再痛了,她才舒了口气。

从夏嬷嬷房中走出,长公主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人,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些一五一十告诉我。”

温箬垂下头,有些怏怏地道:“长公主,嬷嬷这是被毒虫咬了……”

“毒虫?”

温箬的声音更低,放佛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是我养的……原先养在秋墨阁中的,我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有遗漏,还伤到了嬷嬷,是我的不对。”

长公主有些奇怪,却忽然想到,那日夏嬷嬷从秋墨阁中取了泥土,昨日还研究了许久,怪不得……

“但是昨日还有许多人接触那泥土,却都没有事。”

温箬解释道:“这虫子喜好女子的身体,一般来说,只会去主动咬女子。”

“真真胡闹,你也不怕伤着知雪!”长公主呵斥。

温箬:“长公主,这虫子其实很是胆怯,平日中都是睡在泥土中的,只要不去翻土,都不会现身,我养了那么久,这还是头一遭出事。”

说罢,他又下了保证:“长公主放心,这毒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很好治,我保证会让嬷嬷完好如初的!”

长公主轻叹一声,才想要训斥他几句,忽地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若是有人翻动泥土,就有可能被虫子咬伤?”

“是!”温箬回答。

长公主抬眸,与姜知雪对望一眼,二人眼中俱是相同的神色。

“来人。”长公主出声唤人,“准备轿辇,我们去定远侯府!”

同时又吩咐:“温箬,你留在这里仔细照顾夏嬷嬷,你的过失,等我回来再计较!”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冻疮?

温箬将泥土中的蛊虫召出,人望过去,只能瞧见是如同细小沙粒一般大小的东西,无怪乎夏嬷嬷会中招。

长公主长长叹口气:“以后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但或许温箬的这“失误”,能够破除当前的困局。

兴许是她实在没有多少查案侦测的天赋,这两日一点子头绪都未曾查出,偏生姜知雪也不急,着实让她烦恼了许久。

她与姜知雪上了轿,直奔定远侯府而去。

自前日姜相霖同方若谦商议过后,他也就沉下心来。

又有突增守卫的缘故,姜许意大多时间也都在梅霜院中。

长公主驾到,守卫们齐刷刷跪下行礼,张寿也急匆匆前去通报。

姜家人迎将出来:“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柔声唤了他们起来,对姜相霖道:“侯爷,我新得了些证据,或许能够知道,是谁在秋墨阁中埋下的那个人偶。”

姜相霖惊疑不定,试探着问:“敢问殿下,是什么法子?”

长公主只是端庄一笑,道:“先劳烦侯爷将府中众人聚集过来。”

她心中相信姜知雪是冤枉的,而秋墨阁也当真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家贼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姜相霖犹疑不定,目光下意识瞟向方若谦,见到对方微微点头之后,才去唤张寿,吩咐他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