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笃定颔首。
因为点头太用力,而整个人朝他怀中一趔趄。
萧燃趁机揽住她,拇指蹭了蹭她艳若桃李的脸颊,故意逗她:“可王府不是沈府,连花草都?没有几株,哪来的小树林?”
沈荔很?是失落地低头,立即道:“那?,马背!”
萧燃还未来得及开口?,衣襟便被她狠狠揪住,带着酒香的唇息凑了上来:“骑马!现在?!”
醉酒之人的力气是个谜,少年被她拉得低下头去,视线撞入那?双潋滟清艳的眼中,便再难抽离。
萧燃的喉结上下一动。
不知是春色撩人,还是酒气引诱,回过神来时,炙热的吻已骤然落下,舌尖蛮横地顶开唇齿,肆无忌惮地掠夺那?残存的梅子?酒香。
天?色已晚,当然不能带醉酒之人出门?骑马。
不过,萧燃不介意让她骑点别的。
春衫与武袍撕扯纠缠,冰冷的革带甫一落地,沈荔便撑着他的胸膛骑了上来。
她坐不稳,萧燃骤然倒吸一口?气,扶着她哑声笑道:“慢点!坐折了,可就没得玩了。”
醉酒之人哪里还有道理可言?
那?片玉色的面容由内而外洇出绯红,乌发堕散,心衣半挂,清冷的眼眸一片混沌之色,只遵从本心,不管不顾地策马驰骋起来。
萧燃被磨得数次想起身,都?被她压下,修长的五指几乎嵌入那?片细腻如雪的腰肢中。
然后,她忽而勒缰停了下来。
“乏了。”她道。
萧燃气得牙痒痒,胸口?起伏,隐忍道:“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视线骤然上下颠倒。
沈荔尚未回神,便见他以极沉、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顷刻卷走?了她的全部意识。
更漏声声,沈荔昏睡了过去。
而后醒来,再昏睡了过去。
最后一次醒来时,她的后腰仍悬在?半空,整个人被颠得七零八落,精力压榨到了极致,反而顶出一股反胃的眩晕感。
这一觉,果然如愿睡到了晌午。
沈荔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经历过这般极致的疲倦了,以至于?她醒来时,花了极长的时间,才从那?股飘若云端的不真实感中回神。
“酒醒了?”
枕畔传来低哑的笑语,一条结实强健的手臂将?她捞回怀中,炙热的身躯便契合地侧帖了上来,“你睡得好?沉,怎么?弄都?不醒。”
沈荔深吸一口?气,极慢、极慢地转过身来,问他:“你究竟……了几次?”
萧燃埋首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很?是寻常的语气:“四五……六次吧,没数。”
“……”
很?好?,一晚就划去了一半的账。
“我?已经很?收敛了。”
少年的声音闷在?喉间,讨好?道,“若非你实在?吃不消,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我?能干上一整晚,你信不信?”
沈荔敏锐地捕捉到了话中的关键,抿了抿唇,方试探轻问:“我?昨晚……可说了些什么??”
“说了。”
萧燃懒洋洋掀起眼帘,压低嗓音耳语,“你念叨了一晚上的‘我?喜欢你’……”
沈荔心尖扑通一跳。
那?些被酒意短暂麻痹的忐忑与羞赧,便再次随着热血上涌,烧上脸颊。
她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安:可萧燃为何如此淡定?
他……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正不安间,却见萧燃抬手朝屏风外的角落一指,散漫补充:“……喏,对着那?根垂纱柱子?。”
“……”
“……………………”
脸上的热血褪尽,沈荔怔怔然看着萧燃。
半晌,她僵硬地,迟钝地拉起锦被,将?脸深深地埋入其中,努力将?自己藏回厚厚的茧壳。
又搞砸了。
没办法了。
她已经没有别的手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