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

叶素容听不得一点儿霍霆坤凶孩子的话,她用勺子挖起一口蛋糕塞进了霍霆坤的嘴里。

“茶茶,你去好好说话,竞川不会真的跟你置气的。”

“妈,我晓得了。”

姜茶端着蛋糕去了隔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竞野总觉得那个餐盘上还多了个什么东西。

霍竞川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大门完全没关。

姜茶敲了敲霍竞川的房门,把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去,“大哥,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霍竞川伏在写字台上,钢笔刷刷地响,不知道在写什么。

听见姜茶的声音,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我这里既没吃的,又没喝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倒是收拾好了情绪,又恢复成一派淡然的模样。

姜茶干脆推门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霍竞川的房间。

房间里面放着两张床,一样大小,一张靠着横头的墙面放着,一张靠着侧边的墙面放着,两张床,组成了一个七字形,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衣柜,右边靠窗户的位置,摆着一张写字台和两张方凳。

姜茶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两张床,哪一张是霍竞川的。

毕竟,他床上的豆腐块,辨识度太高。

姜茶把餐盘放在了霍竞川的左前方,既不会影响到他办公,又在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范围之内。

“我来给大哥您送好吃的呀,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你尝一块,看看喜不喜欢?”

姜茶倚在门框上,歪着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霍竞川的侧脸。

霍竞川手里的钢笔停了,他抬眼,看清了巧克力蛋糕的模样。

松黄绵软的蛋糕胚外面,裹着一层黑色的巧克力酱,姜茶把蛋糕平均分成了六块,餐盘里装着的,是六分之一。

但是,蛋糕边上空白的瓷盘里,还放着两颗晶莹剔透,剥了皮的葡萄。

姜茶的手很巧,那两颗葡萄不知道被她怎么切的,竟然成两只小兔子的模样,乖乖巧巧地蹲在蛋糕的边上,看起来漂亮又美味。

霍竞野的笔尖也就停了一瞬,又开始写写画画。

“怎么?霍竞野吃不下了,所以你才把多的送到我这里来?”

“哪有?”姜茶矢口否认,“明明是我先给你切了一块,剩下让他们自己分来着,你看这两只葡萄兔子,还是我特意给你切的,他们都没有呢!”

霍竞川的笔尖再次停下,他勉为其难地推开面前的资料,将餐盘拉到了自己面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那两只灵动的兔子。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霍竞川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冷了,可他说出的话,依旧不怎么讨喜。

“你就用两颗葡萄做的蠢兔子,就想让我原谅你?”

蠢兔子?

那两只小兔子,明明那么好看,惟妙惟肖,哪里蠢了?

“霍竞川,你可以说我做的饭不好吃,但你不能说我雕出来的小动物不好看。”

明明是来哄霍竞川的,她反倒被霍竞川一下子气炸了毛。

霍竞川忍着笑,“我没说兔子不好看,我只是说它蠢。”

“……”

这破人,爱谁哄谁哄吧,她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姜茶扭头就走,临走前,还斗胆回了一句:“你才蠢,哼!”

那一副娇蛮的模样,灵动,活泼,才更像是十八岁的年纪,朝气蓬勃,张扬肆意。

霍竞川背着姜茶勾起了唇角,这个小丫头,可爱起来,真挺可爱。

他拿起一颗葡萄兔子,盯了半晌,然后嗷呜一口,吃得连渣都不剩。

第二天一早,姜茶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好,跟着霍霆坤一起去了文工团。

她从前倒是看过不少次文工团的表演,那个时候的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变成文工团里的一员。

姜茶今天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白色的的确良波点上衣,下面配着一条大红色的大摆长裙,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恰好露出了漂亮的脚踝。

长长的头发被姜茶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皮筋绑着的地方,是用裙子同款面料做的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她的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脸上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

她本就生得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就能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姜茶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浪琴表,整个人洋气得不行。

不说别的,光是她这一身衣裳,在整个春城,都找不到同款。

文工团的团长叫做杨文斌,曾经是霍霆坤手底下的兵。

只可惜早些年受伤,不能再上战场,之后才转到了春城的文工团,成了这里的一把手。

原本,上个月,文工团刚招了一批新人进来,这个时候,确实不怎么缺人。

可霍霆坤开了口,这个面子,杨文斌必须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