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他的公司发展出规模之后,他就一脚,把姜国栋这个合伙人一脚踹了。

从那以后,夏、姜两家中间,就隔了一道鸿沟,再难跨越。

姜茶有点儿紧张,十八岁的姜茶,应该是不认识夏树青的。

但她的脸型和嘴巴,跟姜国栋长得有几分相似。

夏树青跟姜国栋关系那么好,他……会不会认出来她?

姜茶不确定。

但她不能自乱阵脚。

“是,我是吴小草的姐姐。”

姜茶特意没有提自己的名字。

夏树青恍然,“你请坐。”

姜茶并没有跟他过多寒暄,她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夏树青很好说话,他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会跟学校领导们反映,吴小草同学确实优秀,我也觉得,一二年级的课程,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谈话很顺利,顺利得有些出乎姜茶意料。

她跟吴小草一起离开老师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她不了解早些年的夏树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一个连自己的发小,都能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的人,一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并没有注意到夏树青在看向她背影的时候,镜片里折射出他眼底诡谲的光。

姜茶快步离开了学校。

后续如果校领导商议出了解决方案需要跟家长沟通,姜茶打算让霍竞野过来。

她和妈妈,都不方便出面。

蔡伟德和王晴的婚礼,姜茶没有去参加。

霍霆坤碍于情面,带着叶素容一道去的。

霍竞野天天去上班,吴小草天天去上学。

霍霆坤带着叶素容去参加婚礼,家里头,就剩了姜茶和霍竞川两个人。

四月初,春城的天气,正儿八经地开始暖和起来,套在外面的大棉袄换成了薄薄的外套。

姜茶刚把用完的金针消毒,霍竞川缓了一会儿,自己试着从床上慢慢往轮椅上面挪。

治疗了差不多半个月,霍竞川觉得,他的腿好像有了点儿力气。

比如,伸懒腰的时候,脚会下意识地往下面蹬。

再比如,每天泡脚,敷腿的时候,他的腿,对水温也有了明显的感知。

他身体里死去的那一部分,正在慢慢地恢复。

散开的心气儿,一下子又聚了起来,就连季知栩来的次数,也渐渐地少了。

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姜茶,比十个季知栩,都好使。

这句话,他可不止在霍竞川的面前嘟囔过,整个霍家人都听过这句话。

姜茶处理好了金针,又开始给霍竞川的配他每天敷腿和泡脚的药包。

熟练地挪着小小的秤砣,五克十克的称着每一幅药材里面,药材的克重。

一种药材还没分完,她就听见屋子里头的霍竞川,又惊又喜地喊着她的名字。

“茶茶,茶茶你快过来!”

“怎么了?”

姜茶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放下手里的秤杆子,就往他的房间里去。

一站到房间门口,姜茶就惊呆了。

“霍竞川,你……”

“茶茶,我能站起来了!”

霍竞川激动得不行,他像是一个刚刚学会站立的孩子,兴奋得手舞足蹈。

“我真的……能站起来了!”

他激动的眼尾都在发红。

跟被金针刺穴时候的那种痛感完全不同,几乎半年。

他的第一次有了一种,双脚的落地的瓷实感。

“我……”

双腿因为用劲儿而涨疼,这样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