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屹立在雪山之巅的苍松,孤寒苍劲,风刀霜剑,将他独自隔离在了一个世界。

外人进不去,他也不得出。

这样的眼神,让姜茶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茶错开眼,将视线落在了霍竞野的身上。

一副乱糟糟的,工作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看见就是刚在外面跟人打架回来。

还好霍霆坤还没下班,不然的话,他要是看见了,霍竞野一定又逃不了一顿皮带。

“茶茶,把张可达那个狗男人踹了,马上!”

他气吼吼地一连灌了三大缸子水,都压不下心里的火气。

“二哥,你今天不是上班吗?你怎么去跟人打架了?你不会是跟达达打架了吧?”

霍竞川合上了手里的书,从姜茶的口中听到‘达达’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加黯淡了几分。

“就那个狗日的王八犊子,老子没揍死他,已经算好的了!”

霍竞野气的头顶冒烟。

“你知道我今天,在哪里看见张可达了吗?”

姜茶摇头。

“就市里的招待所,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姑娘进招待所,他们俩有说有笑,不清不白的,一看就有问题。”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又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我跟你说茶茶,你必须把他给踹了,你听见没有?”

“他昨天才以你对象的身份登了咱家的门,今天就跟别人姑娘去招待所开房,你说说,这种王八犊子,老子是不是得揍死他?”

“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就着,我不揍他,难不成还留着他过年?”

姜茶扶额,“你伤哪儿了?”

“那个王八羔子惯会使阴招,专打我的胸口、后背和肚子。”

她从茶几底下拿出急救箱,从里面拿出活络油。

“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把瘀血揉开。”

“不用,你哥我身强体壮,这么点儿伤,不碍事。”

霍竞川可没霍竞野那么好糊弄。

“你对象跟别的姑娘去了招待所,你好像一点儿也不生气?”

姜茶拿出活络油的手一顿。

“我相信达达,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就这么相信他?”

霍竞川一下子捏皱了手里的书。

“是。”

姜茶肯定,“他是我对象,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他是个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我当然相信他。”

“茶茶,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霍竞野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看看我被他打的?他就是恼羞成怒,恶意报复,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那也比有些人出尔反尔,把人钓到了半路上,又突然撇下要好。”

姜茶把活络油重新放进急救箱里。

“既然你不让我给你上药,那我去给你煮个鸡蛋,你在淤青的地方滚一滚,消肿。”

“哥,茶茶不会真的被那个小子给迷成智障了吧?我都亲眼看见了,她怎么还不信呢?”

霍竞川有些分不清,他不确定,姜茶是因为真的对张可达情深似海,才会坚信不疑张可达不会背叛他。

还是为了故意气他,才装作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只一点。

他们全家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姑娘,容不得别人这么糟践。

霍竞川把手里的书搁在了书架上。

“你去给他套个麻袋,把他带到外边那个牛棚那边去,这件事儿,咱们必须要问个清楚才行。”

霍竞野一拍大腿,“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找麻袋!”

还不等霍竞野找到趁手的麻袋,张可达就一瘸一拐地找上了门。

他特意挑在了霍家人吃晚饭的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