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她,不想要那样了。

人活一世,既然不能事事如意,也总得顺心才行。

叶素容的眼泪落了下来,“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姜茶抱住了叶素容。

“谢谢妈,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妈妈。”

姜茶一个人踏上了前往北大荒的列车。

从春城一路北上,到达北大荒,足足有两千五百公里的路程。

整整三天,明明才十一月初,可是这边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姜茶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把厚厚的棉袄套在了身上。

“东风村的知青都往这里走啊!”

寒风萧索的车站外面,姜茶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她扭头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张写着‘东风村’这三个字的牌子。

姜茶拎着两大件行,她现在,是下乡到东风村的知青。

“还有我,还有我!”

姜茶被人群挤着,艰难地往前走。

同样都是风尘仆仆地赶了好几天的路,姜茶一出现,连带着这个灰蒙蒙的世界都亮堂起来了一样。

这一批下乡的知青并不算多,去东风村的,连带着姜茶一起,也只有两个人。

姜茶看着跟她面对面站着的岑谕,一脑袋问号。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岑谕会出现在这儿?

是上面又有安排的?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姜茶不敢跟他打招呼。

岑谕穿着一身藏青色大袄子,一双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地嗑着瓜子,十分不讲究地吐了一地的瓜子皮。

一年不见,岑谕那一身的匪气,比在部队的时候,更重了。

姜茶没再看他,而是随着举牌子的人笑道:“这位大哥,我是去东风村的知青,我叫姜茶。”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贺松,也要去东风村。”

赵二牛第一次见到姜茶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就是姜茶?”

赵二牛吐了口口水,放在掌心搓了搓,之后,拨了拨他那头像是被屁崩了的头发,殷勤地帮姜茶把箱子拎到了牛车上。

“我滴个天老爷,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家人也舍得送你下乡?”

“舍不得不还是送我来了吗?”

姜茶一脸的不高兴,把一个被迫下乡的资本家小姐的骄纵模样,演了个十乘十。

见她心情不好,赵二牛也没再说话。

他帮贺松把东西搬上了牛车之后,就坐在前头驾车。

岑谕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特意跟姜茶面对面坐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她。

一个是臭着一张脸的大小姐,一个是一看就不好惹的混混头子,贺松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姜茶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她这话,明显是对着岑谕说的。

岑谕听笑了。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老子一只手能拧断你十条胳膊,敢在老子面前横,你特么的不想活了?”

岑谕凶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屁股下面坐着的不是小板凳,而是龙椅呢。

“赵二牛,这妞儿给老子留着,谁都不许动啊!”

“你想干什么?”姜茶警铃大作,双手抱胸,“你要是敢动我,我跟你拼了!”

岑谕盯着姜茶的视线,更加的肆无忌惮。

姜茶白了他一眼,将视线别向了别处。

岑谕向后仰,幽幽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天,可真蓝啊!”

姜茶一激灵。

暗号?

这就是季首长说的她的线人?

“赵二牛,咱们明天,去山里打猎吧!”

“好啊,跟着你进山,铁定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