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照片,看不出舞裙漂亮的颜色。

可她将长发高高的盘成花苞,露出了完美的肩颈线条,一眼就能抓人心跳的脸上,那双盈盈流转的双眼,含笑看着台下的视线,都被这张照片展露无疑。

这张照片,是霍竞川在叶家帮着收拾东西的那天晚上,在叶家一楼客厅茶几下面的相册里看见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心里,鬼使神差的,就将这张照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临上车时,姜茶只跟他说了四个字,“大哥,珍重。”

霍竞川一走,姜茶的心,也跟着空出来一块。

不仅是她,好像整个霍家的人都怪怪的。

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有一种吃饭都不香的感觉。

姜茶丢了魂,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短暂地控制自己,不去想霍竞川这个人。

于是,姜茶把自己每一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

早上五点半起床,晨跑一个小时,六点半回来洗漱,吃早饭,七点半去上班。

下班回来,看书,自学,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起来。

每周六,准时出门,去找张可达。

有的时候跟张可达一起,有时候刚好遇见秦桑休息,就三个人腻在一块儿打理草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是她想象中平淡温馨的生活,可总有什么东西,显得不一样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夏末秋初,季节交替,医务室最近忙得不得了。

换季感冒的人多,姜茶从早忙到晚,一刻都不得闲。

自从得知侯丽萍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之后,医务室里的工作,姜茶都将大头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空荡荡的心,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又被新的生活填满。

元旦那天,姜茶收到了霍竞川寄回来的第一封信。

信是直接送到文工团医务室的,并不是家属院。

封面上,‘姜茶亲启’这熟悉的四个大字,姜茶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姜茶刚刚锁上医务室的大门,还没等她把信封拆开,霍竞野就小跑过来接她下班。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姜茶猛地把信塞进了包里。

霍竞野一脸喜色朝姜茶飞奔过来。

“茶茶,我哥寄信回来了,咱们赶紧回家看信去。”

“大哥寄信回家了?”

姜茶更心虚了。

敢情,霍竞川除了给家里写了一封信之外,还单独给她写了一封信?

“是啊,还有一个大包裹呢,听说是北大荒那边的特产,八成是好吃的。”

一说起吃的,霍竞野就高兴,跟收到了霍竞川的来信一样高兴。

天气渐渐冷了,晚上黑得早。

他们俩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天气一冷,基本上没人在院子里吃饭,乘凉。

姜茶乌黑的头发编了一根侧麻花辫,霍竞川送给她的那条粉色丝巾,穿插在乌黑的头发里面,跟长发编在了一起。

粉色跟她的肤色出奇的衬,霍竞川在家的时候,姜茶从来都没有戴过这根丝带,现在他不在家,姜茶却见天地戴着。

姜茶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戴着霍竞川送的丝巾,她心里踏实。

丝带的尾巴随着冬风,吹到了姜茶白嫩的脸上,姜茶低着头,看着包包里面露出来的信封一角,沉寂了两个月的心,在接到信的那一刻,又重新活了过来。

回到家,霍竞野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拆包裹。

包裹并不大,霍竞野把它打开,看见了两个布袋子。

他打开一个,里面装着高粱子,打开另一袋,里面装着的,还是高粱子。

霍竞野“诶?”了一声,“大哥他费劲儿巴拉的,寄两袋子高粱回来干嘛?这玩意儿,又不好吃。”

霍霆坤白了他一眼,把那两袋子高粱袋子重新系好,“我有用的,你整天就只知道吃。”

霍竞野的好心情突然就没有了。

他还以为,霍竞川给他寄了好吃的回来呢?

搞了半天,是寄给老霍的。

信,霍霆坤和叶素容已经看完了。

姜茶把茶几上的信拿起来看。

就是普通报平安的信件,没有什么特别的。

姜茶回了房,打开了这封霍竞川单独给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