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家!”

霍霆坤的事情,给姜茶敲响了一记警钟。

她必须要在前世那一段一段,浑浑噩噩的记忆中,抽出有用的信息来,规避风险发生的可能。

吃完晚饭,张可达回了家,姜茶握着钢笔,在房间里写着时间线。

棕色的软皮日记本翻开,姜茶娟秀的字迹清晰可认。

1976年十月,举报信。

1976年十一月,下乡。

1978年□月,任务遇险。

姜茶冥思苦想,霍竞川遇险,究竟是1978年的哪一个月?

她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发生,前世,她并没有跟霍家人在一起生活过,她一直跟着姜国栋,收到的消息,全部都有滞后性。

姜茶干脆就着日记本空出来的另一边,打草稿推算时间。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1978年,农历十一月份,那个时候,霍叔已经带着妈妈从大西北回来了。

时间得再往前推。

姜茶还没算明白霍竞川受伤这件事儿,究竟是几月份发生的。

霍竞川的脑袋,就出现在了窗户里,吓了姜茶一哆嗦。

姜茶连忙把本子一合,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

“大哥,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快把她的魂吓飞了。

霍竞川把手伸进来,从果盘了拿起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一颗塞到了仰头对他咯咯笑的吴小草的手里,另一颗,他剥开了糖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走路,有声音啊!”

他漫不经心地把胳膊肘撑在了窗台上,认真地看着姜茶。

“你在做什么亏心事?怕别人发现了?”

姜茶把日记本往抽屉里一塞,“我才不会做亏心事呢!”

“你怎么跟小猫儿似的?一逗就炸毛?”

霍竞川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钢笔,从窗户外面递了进来。

“你把这支笔修好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姜茶把钢笔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拧开看了又看,开裂的笔尖果然被霍竞川修好了。

“这下子,我能跟达达交差了!”

“……”

霍竞川的声音和姜茶的几乎同时出来。

听明白姜茶在念叨什么之后,霍竞川盯着那支钢笔,眼神古怪。

“你说,这是谁送的?”

姜茶拿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在上面画出了几条波浪线。

修得真好!

跟以前,一样好用。

“达达啊!”

话一出口,她就愣了一下。

紧接着,霍竞川冷哼一声。

“早知道,让他烂地上算了!”

张可达送她的钢笔,她这么珍视?

他送她的丝巾,怎么一次也没见她戴过?

霍竞川抿着唇,有些不高兴。

姜茶把钢笔塞进了抽屉里,随即又剥开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出了窗户,垫着脚,把奶糖送到了霍竞川的嘴边。

“大哥,您吃糖。”

“这是什么?谢礼?”

“不是,哄你!”

姜茶老老实实,倒是让霍竞川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