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栋这会儿病在床上,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他怎么会知道他来部队了,还给他打电话?

主要是,这个声音也不像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还是你爹呢?”

姜成的嗓子被窝窝头刺得发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劈叉,从气势上,就短了一大截。

“姜成,好好跟我说话!”

电话那头语气冷凝,让姜成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把没吃完的半个窝头揣进兜里,随手抹了一把嘴巴。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隔这么远,你还能来打我不成?”

这天高皇帝远的,姜成就不信了,霍竞川还能把手伸到亓山陆战部队里来?

霍竞川忍着怒火,“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连长,曾经是我手底下的兵。”

姜成:“!”

“说,你临走前,做了什么?”

姜成:“!!”

霍竞川忍耐到了极限,“不说的话,接下来,你会尝到为期半年的魔鬼训练,你现在经历的这些,只是开胃菜而已!”

“我……”姜成绞尽脑汁,“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偷个钱,还被抓包了!

他能做什么?

这件事,姜成越想越气。

“你确定?”

“确定,我连家属院的大门都没找清楚往哪儿开,我能做什么?”

不是他?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霍竞川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凉薄的眼底蕴着浓雾。

姜成才来两天,谁都不认识,他甚至连文工团都没有去过,怎么可能在文工团里面散播谣言?

霍竞川推门出去,这件事,他一定要一查到底。

姜茶在军医院遇到了张可达。

他在厂里头跟人打架,一拳过去,把人家的鼻梁打歪了,他爹对着人家父母一脸抱歉。

这货倒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翘着二郎腿,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连治疗室的门都没进,活脱脱一副大爷模样,看的他老子差点心梗。

说来也巧,姜茶刚从药房出来,就看见了张轩站在走廊边,训这个,比他这个老子看起来还老子的儿子。

“你说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从小到大,我光跟在你的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你都十八了,张可达,你不是八岁,你一拳过去,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要怎么再回到厂子里去上班儿?他们会戳断我脊梁骨的!”

“那正好,我也不想去你那个破厂子里上班,大不了不干了呗!”

“我叫你祖宗行不行?你想干嘛?想要跟着楚天泽一起下乡吗?”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

“不提他,人家临走之前,你还把人家揍一顿,你手怎么这么欠呢啊?”

张可达不耐烦地别过脸,正好看见了抱着一大箱药品出来的姜茶。

他当即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姜茶面前,把他爹甩在了脑后。

“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人家还在里头躺着呢!”

张可达身材高大,把张轩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张轩根本就没有看见姜茶的机会。

他碎碎念个没完,张可达直接帮姜茶抱住了装着药品的大箱子。

还挺沉。

“你怎么在这儿?”

姜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可达,她吃力地抱着箱子,正准备抬起膝盖把大箱子往上面揆一揆。

膝盖刚抬起来,手里就是一空。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了张可达。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问出了声。

“我现在在文工团的医务室里上班,今天来军医院领药。”

张可达耸了耸肩,“别提了,这么重一箱子药,你怎么拿?我送你回去。”

“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把人打了,你走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