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从门口蔓延进厨房的四条痕迹,谢乔乔两只脚交替也没办法?立刻擦干净。
谢乔乔立刻没招了这是她不擅长处理的事情,她抬起头看向?张雪霁,正好对上张雪霁也望过?来的目光。
张雪霁迟疑的开口:“你纸箱里装的……现杀大鱼?”
他一开始想猜野味的。
但?是推车上的纸箱体型太大,如果是普通野味并不需要那么大的纸箱,而差不多体型的野味则大多属于禁止食用的范围。
想来想去,可能?是鱼吧有些鱼是体型比较大的。
谢乔乔点头:“嗯,大鱼。”
她微不可察的感到松了口气,拿起拖把将地面血迹拖干净。
张雪霁往旁边让了让,走到阳台边打开玻璃门从门外阳台处吹进来的夜风,驱散了腐败的臭味,只剩下鲜甜温暖的食物香气。
谢乔乔拖完地,把放在鞋柜上的保温袋递给张雪霁:“杨枝甘露,给你的。”
张雪霁接过?,发现只有一杯,诧异:“你不喝吗?”
谢乔乔摇头:“我?最?近喝太多奶茶了。”
她的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平静,但?是张雪霁却从那句话里感知到了一种微妙的纠结甚至就?连谢乔乔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张雪霁看来看去,也从她脸上读出一丝惋惜来。
想喝但?是不敢多喝,在控糖?减肥?不过?她本?来就?很瘦了,应该没有减肥的必要。
体重不是适合深聊的话题,所以张雪霁没有深问,转而将自己?买的宵夜拆开。
谢乔乔立刻坐到茶几面前,看着张雪霁把里面打包好的甜品一一拿出来。
甜品的热量其实并不比奶茶低,但?张雪霁买都买了,不吃掉的话谢乔乔会觉得?很浪费。
“你上次不是说酥皮蛋挞好吃吗?这个菠萝包和酥皮蛋挞是一个类型的,试试喜不喜欢。”
张雪霁将蜡纸包裹的菠萝包递给谢乔乔。
菠萝包外皮是酥酥脆脆的,但?是里面很软,夹着黄油片,外甜里咸,味道却融合得?很好,一点也不奇怪,很轻易就?征服了谢乔乔的舌头。
装菠萝包的保温袋上印着店家标志,说明这是餐厅外带。谢乔乔明明也在这座城市居住了三四年,但?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这家店铺。
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问张雪霁:“你是本?地人吗?”
张雪霁摇头:“我?是粤东的,大学才来这边念书你是本?地的?”
谢乔乔也摇头,但?是没说自己?老?家在哪里。
不是不想告诉张雪霁,而是谢乔乔也不清楚自己?老?家在哪里。不知道的事情没必要说,她低头咬了一口菠萝包,琢磨着找时?间也去这家店买点零嘴吃。
张雪霁看她快把菠萝包吃完了,于是顺手将红豆冰雪球的碗推到谢乔乔面前。
保温袋是分?开的,热的装一袋,冷的装一袋,红豆冰雪球被拿出来时?还冒着冷幽幽的白气。
张雪霁抖了抖保温袋,把里面的冰袋抖得?哗哗响:“店家忘记给拿勺子了你家里有勺子吗?”
谢乔乔想了想,道:“厨房里应该有。”
她语气迟疑,有点不确定。
虽然已经搬进来几周了,但?是谢乔乔潜意?识里并没有‘这是我?家’的认知,吃饭也是随便糊弄。如果花铃月不喊她去外面吃,她就?自己?随便煮点糊弄饭,大部分?时?候也用不上筷子和勺子。
谢乔乔不确定厨房里是否有勺子。
张雪霁放下保温袋,也放下自己?只咬了两口的菠萝包:“我?去拿。”
他说完之后绕过?茶几,但?是脚步很慢,眼?角余光观察着谢乔乔的反应谢乔乔没啥反应,微微垂首盯着自己?面前的红豆冰雪球,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张雪霁去拿勺子的行为。
但?是仍旧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谢乔乔盯着寒气幽幽甜香扑鼻的红豆冰雪球,竭力思考是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想不起来。
所以她才讨厌和人打交道。
因为缺乏社会化?所以经常会做出不合人群的行为而不自知,但?过?于敏锐的第六感又会自动收集四周的信息,将违和感传递给大脑但?是谢乔乔并没有一个足够聪明的脑子。
所以只能?通过?敏锐本?能?感觉到不对劲,但?时?常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雪霁推开厨房门,堆积在厨房里的腐烂气味冲得?他有点恶心。他小心绕开那个密封的纸箱,却感觉自己?鞋底踩到了一滩水迹。
是血迹。
从纸箱底部浸出来,通过?推车流到地面,汇聚成了浅浅的一滩。
张雪霁抖了抖鞋子,后退到自己?的腰抵到厨房料理台,整个人被血腥味冲得?有点头晕,小声自言自语:“什么鱼啊这么多血……杀鱼的怎么不把血放干……”
哐!
纸箱骤然一跳,胶布密封的表面被顶出一个凸起;张雪霁后退到坐上料理台,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哐哐!
纸箱胶布被顶破,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里面爬出来;那只手的五根手指转向?不同的方向?,指尖裂开细小的嘴巴,像是呼吸一样?一张一合。
空气中满是血液的腥臭,而‘嘴巴’却从浓郁窒息的臭味里面捕捉到了诱人的甜香气上等食材的味道。
所有的手指在短短两三秒内统一了方向?,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就?被谢乔乔摁住;她收拢手指捏碎那些无法?发声的‘嘴’,血和细碎的牙齿从指缝间流下去,滴滴答答落到纸箱表面。
谢乔乔撕开胶布表面,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被整齐切割的尸体很安静,唯有那截被她捏碎的手臂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