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池臣宴凝着她的眼睛,缓缓点头:“好。”
忽然后悔了。
应该让江南归继续说的。
回到酒店后,秦诗的确如她说的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了阳台,改她的访谈稿。
没在意池臣宴。
池臣宴在客厅站了会儿,看她侧影,在阳台暖色灯光下,也格外温暖。
他安静片刻,转身去浴室。
二十分钟后,男人穿着黑色浴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半系,湿着发丝从浴室出来。
秦诗还在阳台上工作,认真而专注。
池臣宴直接抬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抬手,从她身侧抱住她。
男人低头,湿润发丝蹭在她脸颊,略显冰冷的脸颊贴上她颈。
秦诗在他过来时就知道了。
不过没有回头看。
他坐下来,抱住她,气息间透着寒凉。
湿气透着单薄衣服染上她肌肤,让秦诗轻蹙眉。
他洗的冷水澡。
想避开他湿冷扎人的短发,却听到他低缓的声音,“婳婳,想不想摸摸?”
秦诗睫毛轻颤,偏头,他也正好抬头,浅色眼眸映着她影子。
“摸什么?”
秦诗好像明白,又不确定。
池臣宴就握住她柔嫩的手,放在自己腰腹上,让她掌心隔着浴袍轻贴着他,再带着她的手一路缓缓朝上,最后摸到他心口处。
轻轻按紧。
“我的伤。”
男人声音沙哑,“要摸吗?”
秦诗抿唇,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有什么好摸的?”
她低声:“你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受伤的事吗?”
江南归随意一句,都能被他阻止。
他不愿意告诉她,她也不想问。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是他自己选择隐瞒,那他再煎熬难受,也是他该承受的。
池臣宴喉结瞬然滚动,浅浅勾唇:“之前确实不想,怕婳婳难受。”
秦诗别开目光,“所有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对我来说,其实都不算好。”
池臣宴眼底自嘲,“是,婳婳说的对。”
他低声:“所以,婳婳既然不会难受,那我还遮什么?何况,我们结婚了,早晚婳婳都会看见的会知道的。”
之前在火锅店,他只担心她难受,没多想其他,所以阻止了江南归。
后来发现,他多此一举。
池臣宴没再询问她意见,径直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拿开,抱她起身让她跨坐到他腿上。
再重新握住她手,不容拒绝的带着她手再次贴上他的身体,这次,不是隔着浴袍,而是直接从浴袍边缘摸进去。
她柔嫩指尖就那么毫无阻碍的贴上他薄硬腹肌。
池臣宴喉结骤然滚动,闭上眼,感觉到她指尖在轻颤,想逃走。
他按紧她手,嗓音更哑,“别躲。”
他再次低头,额头贴上她颈,带着她微凉柔软的指尖,一点点从他肌肤上抚过。
骨头深处都是痒的。
她指尖像有电流,让他呼吸越来越沉。
他声音也彻底沉下,“摸摸它。”
偏头,薄唇贴上她耳根,低低缓缓的说:“刚受伤的时候,伤口很疼,可没钱去医院,也买不了好药,所以很久都愈合不了。”
秦诗心脏瞬间收紧。
听他继续:“每夜每夜痛到没法入睡甚至没法呼吸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秦大小姐在身边就好了。”
他低笑,带着自嘲,“秦大小姐如果在我身边,肯定会骂我是傻子是笨蛋。可也会很心疼我,会红着眼睛掉眼泪,轻轻抚摸那些伤,吹吹它们,让它们不那么疼……”
随着他的话,秦诗眼睫颤得厉害。
那些伤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明显,她平时隔着衬衣按在他身上时,都没怎么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