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谢欢不会因此感激她。

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只是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让谢欢恨上她的?

就因为,她有秦家大小姐的名头。就因为,慕斯睿一直以来对她的追求吗?

秦诗不理解,到了如今,也不太想理解。

她看了谢欢两眼,就又移开目光,看向被人拖下床,还神志不清挣扎低嚎,衣衫不整的池老爷子。

老爷子高高在上一辈子,大概从没想过临老了,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等清醒过来,看到视频里自己这模样,说不定真的会气到心梗脑梗。

不过这回秦诗刚看了池盛安一眼,就被身边男人捂住了眼睛。

池臣宴声音淡淡的,“别乱看。”

秦诗眨了下眼。

无语。

这房间里她是什么都看不得了,那他带她来做什么?

池臣宴遮住她眼睛,朝拉着老爷子的保镖偏头,“带老爷子去隔壁,丢进浴室里清醒清醒。”

保镖闻言颔首,拖着老爷子就朝外去,直接拖进隔壁的套房,拉到浴室里去。

池臣宴这才松开秦诗的眼睛,“你去跟她谈谈。”

秦诗点头说“好。”

池臣宴语气平静,“她答应就最好,不答应也没关系,说完了回房间等我。”

秦诗又点头,池臣宴这才摸摸秦诗头发,转身去了隔壁套房。

从头到尾,别说看谢欢,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跟谢欢多说。

和谢欢的沟通,只交给秦诗。

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房间里只留下一个保镖守着秦诗,其他人都离开。

保镖不是明源,是之前在松城时就出现过的阿堆。

秦诗之前很少见到他,他一直都藏着,像个影子。

除了松城那会儿见到了,就是这次。

为了不让池盛安怀疑,秦诗跟池臣郁离开时,池臣宴没有让明源跟着她,跟着她的人一直是阿堆。

相比起明源的严肃板正,阿堆更无声无息,就算是站在身边,都似乎能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存在,像个不怎么被人在意的‘透明人’。

谢欢的目光从阿堆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秦诗那里。

秦诗已经走进房间,姿态从容的在沙发上坐下。

她随手拢了拢婚纱裙摆,动作轻描淡写,神情淡然,却像一根刺,猝不及防的扎进谢欢心里。

谢欢想,秦诗一定是故意的。

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刻,秦诗偏偏以这样高贵的姿态出现,好像刻意映照她的不堪。

她凭什么!

谢欢咬紧嘴唇,死死盯着秦诗,声音发颤:“你根本没有被绑架,你和池臣宴一直在演戏,是不是?”

秦诗抬眼看向她,轻轻点头:“是。”

谢欢用被子裹紧自己,猛的坐直身子:“秦诗,你算计我?你明明没事,却眼睁睁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穿上婚纱替你完成婚礼!你就是想给我下药,想毁了我!”

“你真好笑。”

秦诗轻笑一声,眼里没什么温度:“你什么时候跟池盛安搭上的,我怎么会知道?谢欢,直到婚礼前,我根本不知道代替我的假新娘是你。”

她看着谢欢,像看毫不起眼的尘埃,“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吗?如果不是你一直招惹我朝我和池臣宴面前凑,我根本注意不到你。”

“还有,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为了利益,为了取代我,所以明明知道我‘被绑架’,还选择和池盛安合作吗?”

她一字字,说得很平淡,“谢欢,从头到尾,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想要算计谁?”

谢欢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发白,她咬紧唇,也许是因为被戳中了内心的恶,她控制不住嘶声的吼:“绑架你的人不是我,既然你已经被绑架了,我凭什么不能代替你?我只是想为我自己争取更多,我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你发那些录音到群里,我就不会被逼辞职。慕斯睿也不会不管我!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我替自己找一条出路有什么错?秦诗,像你这种一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想要什么都有,你怎么可能懂?”

秦诗确实不懂。

她只是明白,谢欢已经无药可救。

嫉妒心,真的能毁掉一个人。

秦诗也不知道慕斯睿和谢欢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慕家没了,京都也没人敢用慕斯睿,慕斯睿从高高在上的少爷已经沦落到去工地里搬砖。

前两天她还在那些富二代的群里见人议论过。

大概知道她还在群里,为了讨好她说了很多慕斯睿的坏话。

就好像以前他们讽刺羞辱池臣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