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大概二十米远,苏眠被明源押着,整整一天的刺激,让她眼睛里的毒浓得散不开。

秦诗想,如果这会儿苏眠能得到自由,估计会不顾一切冲上来杀了她。

她弯了下唇,随后故作烦恼的扯池臣宴衣袖,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苏眠听清,“你看她做什么,她比我好看吗?”

有些刁蛮不讲理。

池臣宴眉心轻动,看回她,对上她眼睛里的不满,顿了顿,弯唇,“她怎么配跟我的宝贝比?”

说话时,池臣宴捏住秦诗的脸,偏头过去吻在她唇,很温柔的亲了亲,随后退开,“看她,是因为她实在太碍眼。宝贝让她跟了一天了,还想让她跟到什么时候?”

他说:“很烦人。”

根本不在意,因为他的话,苏眠惨白的脸和眼睛里的怨。

秦诗倒是朝苏眠那边又看了眼,嘴角轻弯,随后看回池臣宴,“我就是想让她看着,不可以吗?”

池臣宴无奈,“可以,宝贝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诗挑眉,“那,我想单独跟她说说话。”

池臣宴眉心收紧,“说什么?”

秦诗也皱眉,“就随便说说话而已,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又扯扯他衣袖,“放心,我就跟她说说话,你在旁边等着我就行,不会有事的。”

池臣宴知道,她大概是想做什么。

最终还是妥协。

让明源把苏眠带过来。

明源将苏眠推到他们面前。

苏眠双手被缚,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秦诗脚边,挣扎了几下,一时竟无法起身。

池臣宴看也没看她,只揉了揉秦诗的头发,“想怎么对她都可以,别伤到自己。”

秦诗眨眨眼,对他微笑,“你先走,别打扰我跟她说话。”

池臣宴皱眉,却还是和明源他们离远了点。

到可以看见她们又不会打扰到她们的地方。

秦诗坐在湖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婚纱裙摆。

过了几秒才微微倾身,双手托住脸颊,手肘支在膝上,眼神纯净得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的人。

“看我和阿宴拍了一天的照,你应该明白了吧?”

秦诗声音轻柔,“阿宴他很爱我,爱到骨子里。而他对你不止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呢。”

唇角轻巧扬起完美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苏眠,你再漂亮,可你老了。还以为用当年勾引他父亲和爷爷的那套手段,就能勾引阿宴吗?”

苏眠猛的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愤恨,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秦诗对上那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现在真像装模作样的恶毒女配。

她笑得更甜,“其实你是不是很羡慕?羡慕我能穿着最美的婚纱,正大光明地站在阿宴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故作恍然,语气里淬着冰冷的怜悯,“也是,你这一生,从来都没资格‘正大光明’。绑架阿宴的妈妈,抢了别人的丈夫。可抢来的东西,就算暂时攥在手里也永远是别人的,只能偷偷摸摸。”

秦诗轻轻叹了声,声调悠长而刻薄:“苏眠,你真可怜。”

“呜”

苏眠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呜咽,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终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她死死盯住秦诗,眼中如同燃着烈火,恨不得将秦诗烧毁。

秦诗不慌不忙站起身,缓步上前,在苏眠愤恨的眼神中,撕下了她嘴上的胶布,“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阿宴的妈妈难道不是你设计绑架的吗?”

苏眠已经被秦诗刺激得快要疯了,嘴上的胶布一撕开,她就咬牙切齿的骂:“是我又怎么样,那个女人该死,我只是让人绑架了她卖了她,没让人杀了她就已经不错了。早知道她被那些男人玩烂了还有脸回来找牧远,我当初就该直接让她死才是!”

这一刻看着秦诗,苏眠就好像看到了苏若瑜,都那么贱,都那么让她厌恶,让她控制不住内心的痛恨。

秦诗眼神冷了几分,她没再跟苏眠说这个,不想听那些姐妹间的恩恩怨怨。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办法解释苏眠的恶毒。

秦诗垂眸,握住苏眠的手,替她解开了手腕上的shoukao,一边说:“对不起啊。”

她声音柔软,饱含歉意,“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的。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你说几句话,又怕你不配合,所以才让阿宴‘请’你过来。保镖也是没轻没重的,怎么能绑着人呢,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做什么了呢。”

“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清楚了……”

她顿了顿,微笑:“那就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完,秦诗优雅转身,作势便要离开。

只是抬步的瞬间,目光垂落,扫过身侧的湖面。

几乎就在同时,身后骤然松绑的苏眠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全部恨意,用身体狠狠撞向秦诗!

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水果刀。

“贱人!我杀了你,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