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还进过监狱,可现在看起来,和那时候竟然没太大变化。

她很漂亮。

虽然此刻长发凌乱,也没怎么化妆,脸色和状态很不好。

可苏眠真的很漂亮。

是那种特别清纯无辜的美。

单看模样,没人能看出她是那种会随意张嘴辱骂撒泼的人。

反倒像是江南温婉的绵绵细雨,她的底色应该是温柔的才对。

池臣宴的模样,有三分像她。

秦诗想着,从池臣宴肩上抬头,对上他沉沉目光。

她问他,“就让她在外面闹吗?”

池臣宴反问,“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吵到婳婳了?”

他勾勾唇,冷笑,“她这个人确实很吵,我去赶她走。”

说话时,松开她。

摸摸她头发,声线低缓,“我很快就回来。”

秦诗看出他情绪不好,点头说“好。”

之前在南城的时候也是。

面对苏眠的时候,池臣宴情绪就变得很不好。

秦诗能理解。

只是,现在秦诗的心情更奇怪了些。

总觉得,他们母子的关系好像和她想的也不太一样。

她忽然想到池恩雨之前跟她说的话,说他父亲其实是爱他的?

秦诗看着池臣宴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池臣宴这边刚走出病房,正在明源手中歇斯底里挣扎的苏眠就停下来。

她再次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池臣宴,“阿宴,你赶紧让他松开我,他弄痛我了。”

池臣宴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耳朵里的嗡鸣声似乎又大了起来,他烦躁转身,“你跟我过来!”

苏眠目光微亮,挣开了明源,跟上池臣宴。

只是离开时,朝紧闭的病房门看了眼,眼神恶毒。

池臣宴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闭眼靠上墙,“有话就说。”

苏眠走过去,正好站在他左手边,“我看见网上的消息说你结婚了?”

她紧紧盯着池臣宴,“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是吗?”

池臣宴睁开眼,转头看向她。

苏眠莫名勾了下唇,“她叫秦诗是吧?”

“我已经搜过她照片了,你藏也没用。”

她眼底带恨的说:“我认出来了,她就是当初那个小丫头是吧,那个陷害我,让我去坐牢的小丫头!”

池臣宴眼底爆出戾气,他忽然抬手,长指毫不犹豫的掐在了苏眠颈上,控住了她的呼吸。

看苏眠瞬间因为缺氧涨红了脸,在他手中挣扎,他也没有丝毫手软。

长指还在缓缓收紧,一字字说:“别招惹她。”

池臣宴声冷如霜,“忍让你,是因为我和老爷子的约定。可如果你敢碰她一根头发,不管你是谁,不管老爷子会怎么样,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说完,嫌弃的丢开她。

苏眠捂着脖子大口呼吸,踉跄跌倒在地。

池臣宴垂眸看她,如看蝼蚁,“之前不是就说要去死吗,怎么还不去?”

苏眠捂着脖子颤抖着,抬眼看他,眼泪婆娑,“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阿宴,我知道我以前确实做错了,可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我也是为了活下去,你都知道的啊……”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方向,池臣宴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清。

反正她来来回回也就只会说那些。

池臣宴收回看她的目光,抬眸看向虚空。

苏眠靠过去,抓住他西装裤腿,“阿宴,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不管我。就算我不是你亲生母亲,可看在我养你到10岁的份上,你也不能丢下我。你别把我交给池盛安,你帮帮我,再帮我最后一次,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她声音嘶哑破碎,哭得很可怜,说:“阿宴,你知道的,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只爱你啊”

她说话时,池臣宴正好看到从走廊拐弯处偷偷探出脑袋来的秦诗。

也看到她忽然睁大的眼睛,眼睛里闪过的震惊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