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朕可不觉得你傻。”
“嗯,但一定觉得我不识趣,不知好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居然有人不想当您的妃嫔,真是......”
她的唇被郑衍堵住,调侃的话都融在缠绵唇舌中了。
他心中汉水游女般,第一眼就喜欢上的清丽佳人,竟娇滴滴地向他讨要给丈夫的官职......他当时真糊涂了,被她的小手段气?走。
故地重游,郑衍热切地亲她,吮着她的唇舌,脸颊上柔嫩的肌肤,循着她雪白流畅的线条,埋首在挼香作露处。
她唇里的娇吟叫他愈发兴奋,兴奋得难受无比。
他动作一顿,抬起?了头,转而将漪容抱入怀中,一动不动了。
从不久前,郑衍就一直是如此。漪容颇有些不上不下的难耐,除此之外,她也奇怪郑衍怎么了。
她碰到过,郑衍应该身?体没?任何不妥。
他喘着粗气?,春夜里脸容出了一层细汗,拉过漪容的手,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到目露关?切的漪容。
“您怎么了?”她小心翼翼问道?。
郑衍哑声笑道?:“真是傻乎乎。”
漪容蹙眉,追问道?:“您到底怎么了?”
“朕也是知道?了范英夫妇的好消息才想到,若是叫你失了回?家的机会,你一定要恨死我了。”他抚了抚漪容的唇,解释道?。
“不然你以为朕是怎么了?”
漪容吃吃发笑,被皇帝扯入怀中逼问:“你在想什么?”
“脏死了!”
“嫌弃什么......”
二人笑闹一阵,漪容绝不许自己就这般睡下,重新洗漱后,没?一会儿就在罗帐锦被中睡着了。
皇帝轻车简行,早前就下令过官僚不准新修建行宫别院,当地的百姓不准跪迎。后续的行进速度便快了起?来,这夜,随扈的一群人宿在司阳的行宫中。过了今晚,便要改坐船。
漪容听着前面?时不时传来的打斗声,忽远忽近,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程冶,道?:“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你还是去护驾吧?”
她紧紧蹙着眉头。
来之前,郑衍和她说过,未必所有官民都愿意?见到他的圣驾。或许有人怕得要死,生怕叫他抓住罪状。或许有人激动不已,终于等?到了皇帝身?边没?有重重宫墙禁卫保护的时候了。
前两日,郑衍就命人关?押了一个地方大员。
但她也没?想到真的会遇到刺杀啊!
程冶摇头如拨浪鼓,道?:“若臣这回?再离了您,臣怕是要成为陛下的剑下亡魂了!”
他睁大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惹得漪容和来早前来陪她的裴静绮都轻笑起?来。
漪容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焦急地盯着紧闭的殿门?。
不过须臾,她又转回?了脸,问:“陛下这回?可有提前准备?”
“没?有。”程冶摇头,“倘若陛下提前有所准备,怎会真叫人混进来?”
漪容心烦意?乱,摆了摆手叫程冶也坐下。
裴静绮安慰道?:“您莫担心,陛下武艺高强,又有龙气?庇佑,一定会平安归来。”
“是,陛下身?边的禁卫都是真正上过战场拼杀的,您不必忧虑。”
沉默片刻后,程冶也出声安慰道?。
漪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冶自然没?有依言坐下,漪容蹙了蹙眉,怎么觉得他和裴静绮似乎格外躲避对方的视线,甚至都有些紧绷。
这不是因为前方刺杀的紧张。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漪容再次悄悄打量二人,莫非是程冶私下得罪过静绮?二人平日里作风可真是天差地别......
这事让她分心片刻,没?一会儿她就又想到了郑衍。
正要站起?来踱步时,殿门?大开。
漪容抬头,见火光映照的门?口,有人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他低头用袍子?擦拭了一下剑身?,收好时剑发出凛冽清越的一声。
他再抬头时,将剑往旁随手一扔。
程冶灵敏地接过,不过须臾都退下了。
郑衍走到漪容面?前,含笑道?:“吓到了?”
漪容回?过神立即站了起?来,上下打量道?:“陛下,您没?事吧?您没?受伤吧?”
他随意?地张了张双臂,道?:“朕无事。”
她蹙眉道?:“竟危急到要您亲自出手吗?”
“朕好奇胆大如此的人有多?大能耐,”郑衍嗤笑道?,“便亲自试了试,不过如此。”
他脸上衣袍皆是干干净净,最脏的地方只有方才擦剑处。
漪容松了一口气?,又板起?脸道?:“陛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您若是有何伤处,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她看向微微含笑的郑衍,劝道?:“您下回?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