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的来了?”
漪容心脏狂跳,脸色煞白,皇帝莫非已经知情?
皇帝当她是被?风吹到了,忙阖上门,拉着漪容的手?回到了温暖的床榻旁,笑道:“傍晚时宁王入宫和朕请罪。”
“进宫请罪?”漪容很快反应过来,“陛下,我已经不生气了,想那婢女也是无心之失又一时害怕才跑了,您也不必去寻她了,让宁王他们也安心吧。”
说完,她仍是嘀咕了一句:“这也要进宫请罪吗?”
皇帝想起宁王在他面前?还诉苦了几句,宁王妃因此和他大吵一架斥他过于放纵姬妾害得她有些事管不了,才会教出这等无礼奴婢来。
他不管别?人?私事,握着漪容的双手?仔细端详片刻,道:“你没事吧,可有烫伤?”
漪容摇了摇头。
郑衍道:“无事便?好。”
“你要习惯,”他又道,“要习惯你如今的身份。”
宁王进宫请罪便?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漪容不由怔了怔,被?握着的手?暖洋洋的。
“陛下,您明日得空命人?去宁王府说一声?吧,不必找人?了,请宁王夫妇也不用害怕。只是我当时生气,现在想想也觉得小题大做。”
她神色认真。
皇帝应了,转而和她说起别?的事情,过了半晌,皇帝在她耳畔低声?道:“再过一个月便?是大典了。”
“是啊,很快了。”她听见?自己笑着应和了一句。
第49章 第 49 章 百官四夷跪拜
方才开门虽不?过?须臾, 漪容仍是看清了小雪飘飘落落。
她低声道:“这等小事陛下何必出宫一趟呢?我这段时日也不?会再出门了。”
漪容的意思是请皇帝别再来了,他却理解错了,微微蹙眉:“是今日还有别的不?愉快?”
“没有,”漪容摆手, “本?来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我已?经不?气了......陛下来看我还要趁夜赶回, 实在不?必。”
她也回回担心?会不?会被人察觉皇帝偷偷来过?。
“下雪夜路很是难走,总有几步路是陛下亲自走的, 太冷了,您真的不?必再来看我的。”
再软的话漪容也说不?出来了, 双眼看向皇帝。
郑衍道:“朕不?觉得冷。”
漪容一噎。
也是, 皇帝从?前在瀚海都待了十年, 当然不?会觉得京城冬天寒冷。
她不?说话了,咬咬唇神色飞快闪过?一丝懊恼。
他忍俊不?禁, 低声道:“你很怕被人发?现?”
漪容心?内微微叹气,坦诚点头?。
“就算被别人发?现了又如何?”皇帝反问。
他捧着漪容的脸,问她:“你觉得会怎么样??”
气息缠绕, 漪容才轻轻“额”了一声,郑衍接着道:“你要习惯。”
还是要习惯身份。
漪容转了转眼珠, 还没再开口,皇帝已?经亲了下来。
郑衍从?路府出来的时候, 仍飘着小雪,天际已?泛着蛋壳青,街上几盏灯笼在北风中晃晃悠悠。原本?四散的宫人禁卫如流水般瞬间聚拢,围在马车旁。
他上了马车后,闭目养神。
雪花纷纷扬扬,如盐似絮, 落到地上片刻就化了。
郑衍突然出声命令道:“叫人再去查宁王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宫里听宁王请罪时,他就觉得有怪异之处。
在她卧房里,他将她全身都看了一遍,找不?出一丝烫伤或是挫伤的痕迹,确实如她所说的“小题大做”。皇帝倒不?介意她这般,只是这和?漪容平日里差别太大。
她往常一贯宽和?,和?婢女们都是有说有笑的。西?苑里那两个奉命在夜里说嘴的宫女,她都帮着求情了。即使?真被泼到,最多就是和?宁王妃提上一嘴,还会叫她不?必严苛责罚。怎会叫禁卫进宁王府内抓人?
郑衍想到此,微微皱眉,她平素太过?心?软。
这事定?有不?寻常的地方在。
那个婢女做的和?泼茶应是无甚干系,但宁王夫妇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事,只是听漪容提了一句,去赴宴的其?他人更是毫无动静。
皇帝一时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他命令了此事要查一遍,翌日一早就有内官登了宁王府的门。
宁王夫妇一夜没睡。
二人大吵一架后宁王便进宫请罪了,出宫后原想训斥宁王妃一顿连奴婢都管不?好!但一回府,就见妻子脸色苍白,整个人和?丢了魂一般。
府里没有人承认给皇后上茶时泼到她了。
能够进暖阁伺候的婢女都是宁王妃知道名字的,平日里也算有几分了解。这些人一个不?少,不?论怎么审问都没有一个认下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