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命人跟踪我,就该知道我对她说了以后?不会再见。”
“朕可没有跟踪你,”皇帝否认道,“是看见的?人太多,自然有跑来?传话的?。”
她没有应声。
皇帝心里顿时有些酸,道:“就这么舍不得崔家人?”
漪容沉默片刻,灿然一笑:“陛下?,不是的?。只要和我相处时日?多的?人,只要她也是个?好人,都会很喜欢我的?。我过去也有许多关系好的?姐妹,所以并不会不舍。”
她眼眸内晶莹闪烁。
皇帝摸了一下?她的?脸,轻轻叹气:“你喜欢谁,日?后?就传谁入宫陪你说话。既然宁王妃很好,你多传她。”
她应了一声,抿抿唇将泪水逼回去。
屋内静了片刻,漪容道:“陛下?,太热了!”
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襟,屋里炭火本就烧着,她以前也没发现皇帝身上?能这么热。
漪容浑身颤栗,连忙按住他的?手,呼吸急促起来?:“陛下?,真的?太热了,您快拿出去吧。”
郑衍低声笑道:“是你自己往上?凑。”
她一愣,唇齿里情不自禁漏出几声碎碎的?细吟。
漪容羞耻万分,小?声道:“我来?月事了。”
皇帝正在揉捏的?手一顿,抽了出来?,在暗中打量她片刻,道:“那你还跑到京郊去。”
他的?手转而覆在漪容腹上?,暖烘烘的?。
漪容仍是小?声道:“晚上?才有的?,陛下?您别?问了。”
皇帝一声不吭,过了片刻,严肃道:“下?回要和朕说。你不舒服,怎么都不留一个?服侍的?人,要是夜里身上?难受......”
听皇帝这近乎训斥的?语气,漪容扯扯嘴角。
几月前皇帝连月事是什?么都不清楚呢。
漪容道:“我几乎从不会难受的?,您不用担心。”
皇帝一怔,突然察觉了不对劲。
有一回她在他面前疼得脸色煞白,后?来?她就没有因?此难受过了,至少他没有发现。
“在行宫里你怎么难受成那样?”
漪容已经很久不去想那段日?子了,皇帝骤然提起,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
她沉默片刻,轻描淡写道:“是坐了十几日?的?马车后?太累了,才会身上?难受的?。陛下?您今日?来?,原本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皇帝幽幽看了她片刻,道:“你有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就会转移话题。”
漪容烦闷极了,真想坐起来?将当时的?真心话全?部告诉皇帝。
但要是吵闹起来?,只是惊动睡莲行香还好,万一把母亲和伯母吵醒就完了。
她背过身,闷闷道:“我说的?便是真的?,陛下?若是觉得我在骗你,那也没有必要问我了。”
漪容越说声音越低,像在埋怨。
郑衍却莫名?受用,轻轻将她脸转过来?,道:“气性真大!”
他轻咳了一声:“朕是要告诉你,因?着拖延了时日?,在年前办封后?典礼太过仓促,等到天气暖和些吧。”
漪容点头,道:“陛下?安排便是。”
“过两日?朕便下?旨。”他补充一句。
漪容再次点头。
这桩事她也改变不了,何时下?旨何时典礼并不重要。
夜色深沉,漪容被皇帝抱在怀里说话,问她这几日?在家里都做了什?么,她一边回答,一边有种快要出汗的?感觉。她忍了忍,还是道:“陛下?,您能不能将炭火熄了?”
皇帝立即起身灭了火,重新上?榻,道:“睡吧。”
漪容脑袋伏在皇帝胸膛前,感到他胸前的?微微震动,闭上?眼很快沉入了黑甜梦乡。
她心里惦记着要早起把皇帝赶走免得被人发现,天蒙蒙亮时就醒了。
身边已经空荡荡。
屋内依然温暖如春,炭火燃烧。
漪容慢吞吞回到床上?补眠,天彻底亮了后?睡莲行香来?服侍她洗漱。漪容在用早膳时旁敲侧击了好几句,见母亲和伯母都没发现昨夜皇帝来?过,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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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宫换了朝服上?朝,下?朝后?他如常回到了东堂里,命在外等候的?大臣一个?一个?进?来?回话。
在第一个?进?来?之前,他摩挲手指,笑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一贯的?冷峻,沉着听大臣回禀。轮到皇帝的?堂叔郑平时,他先回禀了这些时日?由大长公主处开始查的?贪污受贿,见皇帝颔首,显然是满意进?度,他踌躇片刻,不知该不该说。
“您有话便说吧。”
郑平知皇帝对他们这些宗亲长辈还算敬重,露出一个?笑容道:“也不是别?的?事。陛下?,关于立后?的?事,还望您再权衡一二。臣并非指责路氏,可她毕竟曾为臣下?之妻,更有美?色祸国之嫌,陛下?如今一切得来?不易,若因?一妇人......望您三思!”
“您严重了。所谓红颜祸水不过是因?她的?君主懒怠,即使没有后?宫照旧昏聩,在您眼里,莫非朕是这等无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