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便准备走了。

昭昭拉了拉他的衣摆,耳尖微红。

“……我想小解。”

宋砚雪端来准备好的木桶,放到她两腿之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丝毫没有避让的自觉。

“解吧。”

昭昭羞愤不已,摇头似拨浪鼓。

“你看?着我,我如何能解出来。”

宋砚雪笑容发邪,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双眼,视线炙热而直白。

他倾身过去,凑到她耳边,低笑道:“上次在侯府时,当着我的面,你不是可以吗?”

“宋砚雪,你不知羞的!”

昭昭狠剜他一眼,脑海里浮现那晚的画面。她也不知当时怎么了,根本没办法控制,他又要得急,就那么身不由?己地……

宋砚雪本意是想逗逗她,看?着眼前人脸红得要滴血,当真生出些心思。

“食色性也,不羞。”他压□□内的躁动,侧身理了理衣摆,“好了,我不看?你。”

他将空碗筷收好,将水囊放到她够得着的地方,提起食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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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还?没好吗?”

张灵惠在屋子里等得不耐烦,一出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她去到厨房才发现面还?在锅里,坨成了一团。

“败家子。”

张灵惠骂骂咧咧地捞起面条,加了些热水稀释开,然后端了两碗到院子里的枣树下。

宋砚雪正好出来,快步过去搭把手。

张灵惠见?他春风满面,满脸的高兴,俊俏得跟朵绽放的桃花似的,不由?好奇道:“你在屋里乐什么呢?面都忘了捞出来。”

宋砚雪一愣。

竟这么明显吗。

他压了压唇角,笑意却从眼角眉梢露出来。

“娘先前回来时很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喜事吗?”

说到这个张灵惠就来劲了,笑道:“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收了多少帖子,平日里那些眼睛长到天上去的人家,竟然也拉下面子找我,这个说邀我赏花,那个说请我听曲,别提多热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见?我儿子考上进士,日后前途无量,巴巴地就舔上来。”

她扑哧一笑,乐滋滋道:“等状元游街那天,你往马上一坐,保准把探花都比下去。”

宋砚雪无奈叹气:“娘就没想过我会是前三?”

“管他第几名,我没那么高要求,只要你捡个官当就成。”张灵惠想到什么,冷不丁道,“你见?过刘家二姑娘没?”

“不认识。”

“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可认识你咧。”张灵惠一想到刘家那阔气十?足的宅子,心里便痒痒。至于她儿说的不认识,她半个字都不信。

刘芸可是京中有名的闺秀,不仅人长得天仙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大才女。

今早媒人给她说时,她简直不敢相信。给了那媒人二两银子,才透了口风给她。

原来是放榜那日,刘芸的父亲,兵部?侍郎刘大人看?上了他儿子的风采,有结亲的意思。

但人家也没有给准话,大概还?是要看?宋砚雪殿试的表现,再做决定?。

张灵惠想着她儿若是能得个一甲,这门?婚事八成就稳了。那刘二姑娘她是看?得上的,但她看?上没用,还?得宋砚雪点?头。

于是张灵惠便试探了一番,结果宋砚雪不接招。

她没法,端起老母亲的派头,猛地拍下筷子。

“你是不是还?想着昭昭?人家都回侯府了,你也该翻篇了。等殿试以后,你就给我去相看?,今年必须娶个媳妇回来!”

涉及女眷名声,武安侯府将昭昭被掳的事隐瞒下来,到了时间便开了席面。恰好武安侯卫盛过几天生辰,众人便以为?是不想大办,提前庆祝了。

因此张灵惠并?不知道昭昭失踪的事,只以为?她还?在侯府。

事情落定?前,宋砚雪本不欲声张,但见?他娘这般上心,只怕等殿试完就要上门?向刘家提亲,便与?她交了底。

他回头看?了眼寝室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娘放心,我心中已有人选。婚事你可以先准备着,喜帖和?喜饼什么的,都挑最好的买,不用吝啬银子。快的话这个月定?下,下个月就娶她进门?。”

张灵惠听得目瞪口呆,然后便见?他搁下碗筷,忽然跑回屋里,出来时怀里抱了口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的银票,全?是五百两一张的大票子。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些钱,左右看?了看?,同样压低声音道:“乖乖,你抄书抄出金子来了?哪儿赚的这么多钱?”一想到自己平日吃糠咽菜的,她拧了拧他的胳膊,埋怨道,“你这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有钱不给你娘花,藏着娶媳妇。”

宋砚雪失笑:“卖命钱,娘就拿着吧。”

张灵惠嘴上骂他,心里却欢喜极了。她这段时间愁得不行,就怕他转不过弯,一头栽到昭昭身上,没想到宋砚雪这么快就相通了。

当天夜里,张灵惠睡觉都抱着箱子,满脑子都是漂亮媳妇和?可爱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