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凌乱的碰撞声。
昭昭无助地捏紧袖口, 指尖碰到柔软的绸质面料。
鲜红的颜色猛地映入脑海, 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渐渐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天未亮时, 她便坐到梳妆台前任人装扮,穿上?精致华美的嫁衣,梳成新娘的发?髻, 一切都按照预想?的计划进?行。
她顺利地上?了花轿, 朝着武安侯府去。
再然后发?生的事她就不记得了,脑子里模糊有个印象, 坐到一半时她忽然有些困倦,眼皮黏在了一起。
原本以?为是前一晚没睡好,结果一睁开眼就到了此处, 还被?人锁住四肢,蒙上?了眼睛。
几?乎不用思考,昭昭便猜到自己是被?歹人劫持了去,不知拐到了什么地方。
想?象到后续会发?生的事情,昭昭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双轻巧的手落到了腰上?,温柔而耐心地解开她的系带,接下来是里衣和?下裙。
沉重?的身躯覆上?来,铁索随之晃荡。
冰冷的触感游走于周身,如同毒蛇吐信,进?行用食前的准备。
因为看不见,她的身子变得更加敏感,所有的触觉都被?放大。
感受到那片粘腻而湿滑的东西,她手掌猛地握紧,咬住嘴唇不敢说?话。
身上?的重?量渐渐下移,两腿被?人握住,她预感到力道的方向,立马夹紧双腿,却被?强硬地制住。
热浪袭来,她死死咬住唇,反手握紧锁链。
“叫啊。”
室内响起男子平和?的声音。
“你不是很会吗。”
昭昭猛地摇头,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
男子低笑一声。
“看来是还不够。”
这?回四根锁链齐齐晃动,剧烈的碰撞掩去水声,昭昭努力思考对策,然而刚起个念头,那些想?法便被?搅乱,脑中只剩下一片泥泞不堪的痕迹,如同被?雨水肆意冲刷的烂泥。
“宋砚雪,够了!”
按在膝上?的力道褪去,那股幽幽的香气近了些。
即使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落在面庞的炙热视线。
她深呼吸几?口,压下那股潮涌,从齿关挤出话语。
“我知道是你,你想?要快活,我可以?奉陪,但是可以?不可以?先放开我,不要把?我锁住。”
男人简短道:“你做错了事,这?是惩罚,需得好好受着。”
折腾了这?么久,他总算愿意开腔,昭昭连忙道:“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嫁人一事我从没隐瞒过你,你为何忽然生气?我总不可能?一辈子没名?没份地待在侯府。”
他的语气沉了些,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一辈子?和?卫嘉彦吗?”
腰上?一沉,青年跨坐上?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狠戾道:
“你这?张嘴总是能?说?出扎我心窝的话,我恨不能?毒哑了你。”
说?罢,他俯身往她唇上?啃了一口,不像是亲吻,更像情绪的发?泄,没有一丝旖旎。
昭昭疼得皱眉,怕他真的要毒哑自己,连忙道:“郎君何必劳神费力绑我。以?郎君的能?力,自由出入侯府想?必不难,昭昭即便嫁给世子,也依然会念着郎君的好,愿意和?郎君长长久久地相处。”
一气呵成说?完辩解的话,室内又陷入静谧。
许久,宋砚雪都没说?话。
昭昭越等越心慌,能?听见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像是暴风雨前的酝酿。
他不做出回应,她便没办法知晓他的态度,只能?默默等着。
而宋砚雪此刻确实在压抑脾气。他养气功夫向来好,从不喜形于色,对待眼前的女子更是多番纵容。
然而每回她都能?狠狠踩到他的雷点上?,引燃他所有深藏的暴躁。
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低贱的人。
以为他可以心甘情愿地当她的情.夫,像狗一样祈求她的爱怜。
而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却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她所有偏爱,体会她所有的情绪。
他只能?像黑暗里的可怜虫,无休止地等待她偶尔的回眸。
看着身下纤细的脖子,一只手便能?掐住,宋砚雪忽然很想?杀了她,让这?具皮囊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他也再不会被她扰乱心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么想?着,他双手覆上去,缓缓收紧。
隔着光滑的肌肤能?感受到血管的跳动,他闭了闭眼,几?乎能?够想?到血液在里面疯狂流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