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他，不就是因为愧疚吗？

再次抬眼，他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程朝戈淡淡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有。”

“什么？”

“我要复婚。”

程朝戈心头一颤，努力平静开口：“为什么？你嫁给我只是因为我爷爷，我现在也已经不爱你了，你也没必要再跟我说这些。”

姜暮雪捏紧拳头，克制地看着他脸。

“可是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程朝戈指尖一颤，反问：“所以你爱我吗？”

姜暮雪缓缓吐出了一个“是”。

程朝戈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爱他？

爱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他，训斥他，为了别人跟他离婚？

他低眸看她：“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你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那是你爱我的表现吗？”

多么可笑。

这声质问，问的姜暮雪哑口无言。

她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知道在这段婚姻里他受了很多委屈。

可她也是第一次结婚，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

母亲和父亲也是如此，所以她也就延续了这种相处方式。

还是政委跟她语重心长的传授方法，她才意识到沟通和换位思考的重要。

她也是在离婚以后，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沟通这码事。

之前她一直都是从自己角度看看他，根本就没想过他的感受。

是她错了。

可是这些话，她又怎么说出口……

程朝戈盯着她同样红了的眼眶，半响后才有了动作。

他转过身，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默默开口。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不计较了，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希望再有一个人来打破我生活的平静，你早点回首都吧。”

姜暮雪闻言，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流下，落到了深绿色的军大衣上。

第15章

姜暮雪沙哑至极的声音传进了程朝戈的耳朵。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程朝戈闻言，只觉得讽刺。

“姜暮雪，你还真以为我是你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男人吗？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我说了不爱了就是不爱。”

“说我们没可能就不会再有可能。”

程朝戈不再留恋，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去。

他的声音随着呼啸的风传进了姜暮雪的耳朵。

“不愿意也没办法。”

姜暮雪定定地看着他消失在人海的身影，眼眶含泪，神情悲痛。

可让她再朝他靠近一步，她却什么勇气都没有了。

她在人群中矗立许久，久到夕阳逐渐落下，这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姜暮雪在程朝戈的生活中消失后，他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每天按部就班的看着属下送来的账，抽空去分店巡视，周五再到总店下厨来招客。

生活简单而充实。

几天后，首都军区大院卫生院。

周浩岩领着姜暮雪在医院走廊上找人。

忽然，她脚步一顿，伸手指着对耳背老人一脸不耐的男人，对姜暮雪说：“就是他，在背后说你前夫的坏话。”3

姜暮雪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