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张婶已经来喊人，“赵家媳妇，今天还上课吗！我来替大伙问问！”

我爸脸色落了下来，“你还磨蹭什么呢？你不去，怎么赚钱？”

“她还没出月子，我去吧。”

我又回到了那间小教室，一切都很简陋。

也就勉强遮风挡雨。

我站在讲台上，才意识到。

整个教室坐着的，都是男孩。

唯一的女孩，是村长家里贪玩的小姑娘。

图个新鲜，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看着手中粉笔的粉尘。

似乎我从一开始就遗漏了什么事。

我妈是十里乡村唯一的老师。

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供出一个大学生。

大山里，又怎么会有真凤凰呢。

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

在我离开村子前，她披着外套，送我到门口。

她将一切寄托于我身上。

我没有一点耽搁，连夜买了高铁票，去了她户σσψ籍所在地报警。

在回村子的路上，姥姥不停的向我打听着妈妈的消息。

她几次想跪着感谢，都被我跟警察拦住了。

“小姑娘，谢谢你。等我们救出女儿，一定重金感谢你！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女儿？”

我不敢抬头，而是把鸭舌帽压的更低。

“你......你......”

她似乎已经猜到，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张白羽是我妈妈。”

“你是人贩子的女儿！”

她声音尖锐刻薄，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话落，整个车厢鸦雀无声。

只剩下车轱辘压在石子地里，搁楞搁楞的声响。

我们到村里的时候，姥姥，姥爷跟在警察身后跑了进去。

警察踹开我爸妈的房门，炕上却只有我爸抱着孩子。

“赵平辉是吧？你老婆是张白羽么？她人呢？”

“不知道，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他抬头看着我，平静的凶意在眼底绽放。

他好像料定了我会带人回来。

红蓝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毫无畏惧。

“你们可以随便找。”

我转头出去。

却看见柴房门口的锄头上，沾着血。

警察也注意到。

“开门。”

“年头太久，钥匙早就没了。”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站在门前，做好了随时破门的举动。

“警察同志，你们不去找我老婆，在这......”

我爸还在喋喋不休，警察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6

漆黑的柴房，堆积了一些杂物。

姥姥冲进去，挪动着木板，最后一无所获。

警察跟我爸进屋做了笔录。

“你是怎么遇到的张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