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难耐,漫长的折磨。
他辩不明情绪的亲吻竟是风暴和烈火中唯一的安身之处。
“我把他们打发到外头扎营,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他在她嘴里搅了个?天翻地覆,嗓音暗哑,艰涩,吻着她,也哄着她,“莫要羞臊,乖,放松些。”
他陡然警醒了她,他们还在祭坛,在楚国?历代国?君祭祀上天和先祖的神?圣之处,做着荒唐至极的事。
阿姮颤栗不止。
幕天席地,她成?了那个?献祭给他的祭品。
王卒安营扎帐的喧哗声从远处传过来,升上天空,飘到露台。
下过雨的旷野还很潮湿,露台之下的地面是一片未干的泥泞。泥土的土腥气和楚王粗犷的雄性?气息混杂到一起,把她闷得喘不过气,呜咽着从他嘴里挣脱开。
芈渊亦行进在泥泞之间,进退不得,干脆发了狠,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阿姮失了支点,只能靠住他的胸膛,被蒙住的眼前本是漆黑一片,却浮现出令人战栗的火花……
身上一阵燥热一阵发冷,高高翘起的脚趾忍不住蜷缩成?一团,从黑色衣裳中露出一抹粉嫩的白。
剧烈摇晃的人影和露台一起沉入夜色中,漫天璀璨的星河照耀在头顶,芈渊无暇顾及。
“真是个?宝贝……你说你是不是寡人的宝贝?”他在她头顶喘着粗气,说着让人耳朵发烫的话?。
她不回答他,他就厉声喝令她转过头来,只要乖乖的亲他一下,他就把她放下来。
她伸出长颈,却够不到他的脸,委屈的嘤嘤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回荡在静谧的祭台上,羞耻心破成?了碎片。芈渊却极为快意,把她从身前转过来。
她喘得厉害,嫣红的小嘴合不拢。眼前蒙了一层黑布的脸蛋显得格外苍白,也格外动人。两团酡红的晕色从脸颊延伸到潮湿的布带里面,泪痕斑斑,弱不禁风。
她那双眼睛,太会?流泪,太会?撒娇,每回叫他见了总是心头一软,稀里糊涂的就饶过了她。
这?回才算如了愿。
他将?她抱在身上,空出一只手去摘她眼前的布。
挂在胸膛上的人儿颤巍巍的伸出两只手臂,摸索着攀上他的肩膀,妖娆而上,将?两瓣柔唇送了上来。
霎时,芈渊定住,缓缓的迎下去,让她吻到他。
他就说她是个?宝贝,让他爱极了。
“放了我……你说过的……”漫长的一息过后,阿姮气喘吁吁。
身前忽而静寂,若不是他陡然加剧的身体变化,和喷到她脸上的粗重呼吸,她几乎以为那个?人消失了。
在星光和火光的交相辉映下,男人颧骨上的薄晕变得赤红,蔓延到深邃的眼窝里,他眼中的欲念顿时膨胀了数倍。
被蒙着眼的少女看不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变得多么可怕,顷刻就被吞没到比刚才更为狂暴的烈火和巨浪中。
她浑身发抖忽冷忽热,晕了过去。
和上回一样。芈渊有了经验,抱着她席地而坐,去吻她。
荡漾的心神?平复下来,发觉不对劲。她在他怀里不停的发抖,身上烫得像块火炭,脸上的潮色红得异常。
“阿姮!阿姮,阿姮……”他亲她,连声唤她的名字,猛掐她的人中,她不动弹,两眼紧阖,毫无生气。
*
夜已?过半,即将?破晓。祭台旁的原野上,孤零零的立着几顶帐篷,帐篷外的篝火已?燃烧殆尽。
饱含巨大臂力的利箭突然出现在半空,射到帐篷的杆上。
褚良等人猛地睁开眼睛,抄起兵器跳出帐外。
又一支燃烧火光的利箭,从露台边的石墙上飞过来。
是国?君给他们发出紧急的讯息。
众人急奔过去,登上祭台,直冲到大殿门?口,跑在前面的褚良遽然刹住脚步,将?众人挡在殿门?外。
穿过大殿,就是露台。一张弓被扔在地上,铜炉里的火还在燃烧。国?君跪在露台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视前方,面目嶙峋,森然可怖。精赤的胸膛里抱着一个?被衣裳包裹住的女人,女子乱蓬蓬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脸,惨白中泛出潮红。
“把司巫叫回来!速去!”
露台上的男人吼声直震,抱着少女从地上站起来。
司巫白日下午就已?率巫人返回巫庙。
褚良应声答诺,和王卒直往后退,一眨眼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褚良又奔了回来,出现在大殿门?口。
“王上!”他犹豫了一下,隔着殿堂冲大王喊道?,“属下去叫成?女过来!成?女她”
他还未说完,芈渊怒了:“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只有女人吗!”
褚良抹着额头上的汗,真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过大王。尤其在对方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时候。
“成?女她通晓医术,常给女子看诊!叫她来更方便些!便是不成?,再找司巫也不迟!”
医者不避讳男女,但是褚良不敢保证,事后大王会?不会?把司巫的眼睛挖出来。大王对姮女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他早看出来,只不敢说。
芈渊沉默下来,抱着阿姮穿过殿堂往下走,抛下一句:“叫成?女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