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把阿姮从?船上拽下来,“他还?没走,你快去劝一劝他赶紧回去吧!”

申叔偃还?待在云梦,景稚比谁都着急,他不回去怎么兑现诺言放了她的父亲呢。

阿姮也很?担心申先生的安危,带上祝让等人跟着景稚就走了。

还?是在昨天见过?面的驿站,头?一天才刚刚见过?的姑娘,一夜之间如同被雨露浇透的花瓣,通身散发出柔媚似水的光艳。

偏偏她的模样还?是那?么单纯无辜,丝毫没有意识到举手投足间的身韵和媚意对于一个爱慕她的男人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申叔偃的眼睛和心房同时被刺痛。

“先生,云梦城到处都是楚国的王卒,您还?是早些离开吧。”阿姮满目担忧的催促他。

“你不愿意跟我走,是因为他?”申叔偃问。

阿姮沉默了一刻,默默点头?。

他又问:“宁愿做他的妾,也不愿做我的妻?”

这次她沉默的时间更长。

申叔偃盯着她面上的神?情?,缓缓道:“这些时日,诸侯国间流传了一则传闻,我在国都亦听楚国大夫景梁说起过?。楚王年幼时,楚国的大巫曾为他卜过?一卦,卦象表明?只有景氏女才能成为国君夫人,否则国君将会遭受天谴,有大凶之祸。”

“我听说过?,我知道。”阿姮轻声说。

申先生摇着头?,眼含痛惜:“你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即便他再宠爱你也不会立你为正室夫人!妾室不过?是玩物罢了!”

他不容分说,坚决道:“你跟我走!楚人的势力还?不足以完全掌控东夷,越人和吴人都不会安分太久,还?会给楚王制造麻烦,我们?现在就离开”

“先生!”阿姮轻声叫起来,截住他的语声。

迎着他失望的目光,唇边浮现出一缕天真的笑?意:“先生,你知道吗,我在云梦帮了几?个匠人,还?给越人的使者出了个主意。帮助那?些铸匠的时候,我想到我阿父。给越人使者出主意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您。

“我救不了我阿父阿母,也帮不上您什么忙,可?是我却帮到了和蔡人同样弱小的越人,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如果没有杀戮,没有持强凌弱,没有猜疑和隐瞒,遇到事情?大家都能好好的商量,就不会流那?么多的血,不该死掉的人都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她是个安静寡言的姑娘,从?来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申叔偃陷入沉默。

天下没有纷争,喜欢的姑娘能够相守,那?该有多好啊。

她离开了驿站,没有跟他道别。

*

阿姮回到船上时,芈渊还?没有回来。

景稚后来派人给她传信,说他们?走了,各自珍重,后会有期。祝让以为景稚说的是她自己。只有阿姮听得明?明?白白,申先生走了。

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芈渊从?云梦城返回。

夜晚,云梦城外以北的一处地方突然火光大炽,听说有个行商存放在郊外仓库的木材走了水,城里的人都去救火,芈渊也派了一支王卒去帮忙,火很?快被扑灭,商人损失了一点财货,所幸没有造成伤亡。

混乱的一夜过?后,云梦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楚王征东夷人建造的行宫开始动土。

阿姮随芈渊又去了一趟选址的山坡。再次碰到越人铸匠部落的头?领和他手下的后生们?。

“能为大王和夫人建造宫殿,多少人求之不得!我们?也能成为大匠闻名于天下了!”头?领欢喜的说。

原来,他们?和越人工匠一起被征召修建行宫。楚王赏赐丰厚,越国匠人莫不争相前来应召。如果他们?不是因为和姮夫人是旧识,还?轮不上呢。头?领对阿姮又是一顿感恩戴德。

“行宫建好后,寡人有份大礼要送给你。”芈渊对阿姮说。

阿姮微微笑?了一下,仰面闭上眼睛。她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他的,唯有一副他还?算喜欢的身体。鹂阿姊以前跟她说,国君喜欢年轻鲜嫩的身体,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因为他们?是国君。

她拒绝了申叔偃的真心,又不想变得跟鹂阿姊一样,还?没有景稚作为上卿贵女的底气。

她把自己逼入了绝路。绝路亦是路,终归是她自己的选择。

粗粝的吻落下来。片刻安稳。

第71章 第 71 章 文案回收中,晋江文学城……

从匠人们劳作的地方出?来, 越人使者相邀,请国?君和夫人赴宴。使者对?两位贵客尊崇有加,劝酒时殷勤备至, 频频朝姮夫人举杯祝酒,阿姮不好?推脱, 在?芈渊的含笑鼓励下, 薄饮了几?杯。

行宴过半,芈渊见她确有了几?分醉意, 遂辞谢了使者的盛情款待,一行人回到云梦湖的船上。

只离开了一天, 船上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两广侍卫、王卒和船工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大?家依旧各司其职, 在?甲板上巡逻, 守卫各处舱室。却让阿姮从他们的面孔上, 隐隐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兴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抚着额觉得自己?想?多了。

水波在?脚底起伏, 令人晕眩。阿姮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 就被芈渊拦腰抱起,回到楼上的舱室。

她和芈渊的房间旁边,几?间闲置不用的屋子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锁。

“送一碗解酒汤上来。”芈渊淡声吩咐守在?门前的侍卫。

“我没醉!我不要喝什么解酒汤, 你?也不许喝!”她忽然直起双臂撑在?榻上坐起来,朝芈渊娇声叫嚷。

阿姮听到他说“解酒汤”,晕乎乎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 那?天他借着酒劲要喝蜂蜜水, 最后却把她当成蜜水,放肆的抵住一线幽隙舐饮,吮得她丢了魂。

自从第一次在?小舟上让他得了趣, 他便一发不可收拾,手指和唇舌相继突破禁忌,她的羞耻心被玩弄得支离破碎,没有一次能抵挡得了他霸道的攻袭。

美人脸上布满熏醉的绯色,红晕从颧骨蔓延到眼尾。一双明眸眼波宛转,扑闪着羞涩的光芒,好?似在?嗔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