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算帮了大忙，不知道咱这边能不能……”姜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给他们?缝个胸章。”

“成啊。”于光明点点头，“他们?也算是帮助制服了犯罪嫌疑人，我们?这边肯定是会口头夸奖的。你要是能帮忙做胸章，那就再好不过了。”

告别于光明，姜淼也没着急走?。她等着那几个人做完笔录，才跟他们?一起离开派出所。

刚出派出所大门，秦时悦便?急忙扑上来，用?力抱紧姜淼的大腿：“妈妈！”

他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被吓着了。

姜淼俯下身轻轻地摸了摸秦时悦的头，抬头看向?任清荷：“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担心?你的安全，我也是。”任清荷脸上神情也有些严肃，“今天这件事实在?太危险了。”

“我也没想到，牛先群居然还能牵扯上命案。”姜淼弯腰把秦时悦从地上抱起来，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口，“好在?没什么大事，我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余光中，姜淼瞥见墙角处露出一小块衣角，看着像是牛招娣去她店铺找麻烦那天穿的那身。

姜淼收回?目光，假装没发现牛招娣，抱着秦时悦和任清荷一起往镇上的国营饭店走?去。

这会儿?已经?到了吃饭的点，饭店里满是来吃饭的。

不少人心?有余悸地讨论着牛先群和杀人案的消息，多?少都觉得有些害怕。

瞧见事件的另一个中心?进来，有人没忍住转头问道：“姜师傅，大檐帽叫你去都说了啥？牛先群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就是问了问我们?两个比试的细节，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姜淼笑笑，“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问道这些东西？”。

“这样啊。”瞧见姜淼似乎也不知情，那人干脆转头继续跟别人讨论。

姜淼和任清荷他们?挑了张桌子?坐下，开始享用?午餐。

不过，即便?姜淼不说。一段时间后，镇上的人还是知道了后续。

因为案件太过恶劣，临安法院对案件进行公开审理，案件的细节也在?报纸上做了披露。

说是老裁缝无儿?无女，心?里其实有把牛先群当儿?子?看的意思，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

因此?想先让牛先群打好基础，时常打骂他，单纯也只是因为老裁缝对他要求高，看不太上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老一代学技术基本都是这样，老裁缝也没想到，牛先群会因为他的打骂而怀恨在心?，甚至会把他捅伤。

也更不曾想过在捅伤他之后，会畏罪潜逃，害得他丢了一条性命。

至于牛先群，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

“……他胆子?还真是大，犯了这么重的事，居然还敢回?来开裁缝铺。”坐在?姜淼身边的客人不无感叹地说道，“要是我，这辈子?我都得隐姓埋名。”

“大概是回?家呆了段时间，没听说消息，就以为自己能逃掉吧。”姜淼剪去最后一个线头，把衣服递给客人，“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与此?同?时，有人正急匆匆地赶往青阳县的服装厂。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阳服装厂的副厂长付树峰。

青阳县是乾头镇上属县市，镇上只有一家服装厂。

之前一直一家独大，生产出的服装不仅在?青阳县内卖得很好，甚至还销往其他地方。

但这两年经?济发展。人们?从吃不上饭，到吃得饱饭，已经?算是有了明显的进步。

对于服装的需求，也从“能穿”，到“舒适保暖”，再到现在?兼顾舒适保暖的同?时，还要漂亮洋气。

在?这样的背景下，青阳服装厂的生意慢慢下滑，如?今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仓库里堆积着卖不出去的衣服，厂子?效益一天不如?一天，连工资都快开不起了。

厂长蒋卫军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催着厂里的领导到青阳县下的村镇看看，考察一下情况，看现在?人都喜欢穿什么衣服。

付树峰正巧被分到的乾头镇。

他刚好在?姜淼和牛先群比试那天到了镇上，还没来得及拉几个人问问情况，就先看了一场热闹。

看完姜淼设计的绿军装，付树峰的眼睛都亮了。

同?样都是绿军装，同?样都是哔叽布。但姜淼做得就是跟厂子?里生产出来的不一样，显得特别板正好看，衬得人特别有精神。

原本他想着等比赛结束问问姜淼，但因为姜淼要去配合调查，他也只能暂且歇了心?思，先在?乾头镇观察。

一观察之下，可发现不得了。乾头镇上偶尔能见着几个穿着格外特别又洋气衣服的姑娘，一问都是找姜淼高价定做的服装。

这让付树峰心?里又燃起几分希望。

虽说服装设计跟定制服装不太一样，但邀请姜淼打个版，他们?再按照姜淼做的衣裳生产，说不定真能让青阳服装厂起死回?生。

这么一想，付树峰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厂里。

到了厂里，付树峰直接去往蒋卫军的办公室。

这会儿?，蒋卫军正在?办公室里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整个屋子?弥漫着烟雾，几乎把他淹没。可蒋卫军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只直直地看向?桌上的账本。

这段时间，账面上的钱几乎见底。再不开张，钱只够发完工人这个月的工资。

到了下个月，全厂上下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他们?这个服装厂是个中型服装厂，上上下下一共五十来号人。

这些人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工资过活呢，开除哪个都让蒋卫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