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盖好了,胳膊又跑出来了。

这睡姿,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吧。

都结了婚的成年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连睡觉都不会。

封朔利索转身,走到门边了,向后转了半圈,又给人把胳膊盖上了。

随即,大步流星地离开。

眼不见为净。

她刚到部队,就感冒生病,不太合适。

那样,又可以被她到处宣言,说自己欺负她了。

封朔去了客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没有开灯,窗户留了一条缝。

夜风习习。

似乎还带着海浪的潮湿。

大红的喜被,龙凤呈祥,幕天席地,他被缠绕期间,视线彻底变得模糊,只能看到隐隐绰绰间,有一抹莹白纤长的亮光。

他本能地靠近,却抱到白皙如玉的温软……

女人抬手就攀上自己的肩膀,带着馨香的吻,裹挟着灼热,颤抖地啄在他的唇上。

一触即分,还没尝到甜味,就听到了嗔怪。

“封哥哥,你总是欺负我……”

晃荡中,女人牵起他的大掌,一颗颗解开长裙的贝壳纽扣,顺着心口的方向探去。

扑通,扑通

他摸到了心跳的声音。

……

第二天清晨。

祝云媱在松软的喜被里,睡到了自然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半夜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准备跳进湖里游泳,一跳下去,却成了温泉。

水雾缭绕间,还有人给自己递浴巾,盖了肩膀盖大腿,一整个汗涔涔,热的发慌。

但睁眼醒来,睡得倒是很舒服。

她呈大字,在床上舒展身体,划拉好几下,身旁没有睡着其他人。

封朔没有回房。

祝云媱勾起唇角,笑得挺惬意。

钻进空间洗漱,挑了件灰色的布拉吉,感觉更朴素一些。

又提了一些桃酥出来。

昨天见到了政委,今天总要正式拜访一下,不能失了礼数。

还要去给姜叔叔打电话报平安,礼多人不怪嘛。

她准备去厨房做早餐,煮几颗鸡蛋,再熬点白米粥。

一出门,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寻声看去,封朔穿着一身训练用的迷彩服,站在水龙头前,用力地搓洗着什么。

从背面看去,只能瞥见他奋力摆动的双臂和拧干水分时,偶尔会甩出来的衣服一角。

吭哧吭哧!

相当卖力!

祝云媱看了一会,见他洗的相当投入,也就没好意思打扰。

直接抬脚去了厨房。

勤务兵小张已经在忙碌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铝制的饭盒,里头有两颗鸡蛋,还有两个馒头,桌子上的搪瓷杯里装着香喷喷的豆浆。

“嫂子,您这么早就醒了?”

小张笑着打招呼。

祝云媱嗯了一声,看看他手里:“给你们团长准备的早饭?”

“团长着急洗衣服,说不吃早饭了,这些都留给嫂子。”

小张将吃的往祝云媱面前推了推。

祝云媱没客气,直接一手馒头,一手豆浆,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