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副团又把轮椅给退回去了。
“我回东北,她也得跟着我回!她是我爱人,本来就是随军的。”
说的很笃定。
小张啧了一声:“您不是说不认识她吗?说她是来碰瓷的吗?您就不怕她现在也是在碰瓷吗?”
“老封平时对你可真好……”
闵副团没有说下去,但小张听出了“没大没小”的训斥感来。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理解了自家团长怎么会和闵副团关系好了。
都是凶巴巴,口是心非的主!
等着吧。
他家团长哄嫂子,可是吃尽了苦头,还不远数千公里追来京市了呢!
闵副团,你最好长点心吧。
小张努努嘴:“到文同志检查的时间了,我得去看看情况。闵副团,你早点回去哦!”
说完,小张扭头就走了。
他走到文雯病房前面,看到秦婶手上打着石膏,嘴巴却不消停:
“怎么能放弃呢!文雯啊,你现在是所有人里面伤得最轻的,一点点皮外伤,很容易就好了。汇报演出还有好几天呢,现在怎么能放弃?你是文艺兵,也是军人!军人的意志这么薄弱吗?”
“可如果不做演出服,我们根本就不会出事……”
文雯红了眼眶。
秦婶气得想挠头,奈何手上打了石膏,一举起来,就痛得发麻,哆哆嗦嗦地骂道:“文雯,你也知道秦婶我这张嘴,从来都不留情面的。可我为了你不受伤,心甘情愿拿手去给你做肉垫,半点怨言都没有。
“为什么呢?因为那是我的使命!
“同样的,火灾无情。况且这是一场纵火案,犯人都已经抓到了,错误根本不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你的退缩,能有什么用?
“不如把精力放在复健上,争取完成汇报演出,也不要辜负其他人的付出。同样的,你积极复健,也会影响其他受伤的几个人!心有灵犀,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小张在门口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直知道秦婶会做思想工作,但没想到这么会做思想工作。
他听着,都想替文雯复健,替她去汇报演出了。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文雯,一下就扑进了秦婶的怀里,嚎啕大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一会咱们让医生检查,没事就回团里继续训练。”
“嗯!我保证完成任务!”
病房里都开始宣誓了。
小张知道自己不太适合进去了,默默地去看曾记者的情况。
走在走廊上,看到了手里提着水果罐头的夏俊厂长。
夏俊见到是他,将罐头递过来:“见到你正好,帮忙给曾记者送一下。”
“只给曾记者?”
小张心想,人在你们服装厂出事,总不能只给一个人吧。
听上去多小气啊。
夏俊抿了抿唇:“其他人我都亲自去看过了。曾记者那里……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不敢告诉封老太太情况,曾记者的病房里守着的就是他们家陆参谋长啊,都是认识的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但小张只是个小小的勤务兵,做不了主,提了水果罐头,就敲门要进去了。
手刚抬起来,病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曾小芹金鸡独立,单脚跳着要往外面冲!
“你给我回来!一个相机而已!腿不要吗?你这么跳过去,跳到猴年马月啊?”
“跳到猴年马月,也比丢了来的强!陆琛,你不懂,那相机对我很重要!”
陆琛气得手都在抖。
好几天了,一想到夏俊和他说的,将人扒拉出来的时候,看到曾小芹蜷缩着腿,将相机牢牢固定在怀里,才把腿伤的很重。
他就想不通了!
命悬一线,干嘛还紧张几张照片。
“能有多重要?比你的命还重要?”
“那卷胶带上,有你!”
“……什么?”
陆琛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