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我们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我们翻不了身了,翻不了身……”
两人哭成一团。
另一头,沈家三人手里捧着铝制饭盒,面面相觑。
姜巧心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卢芳芳,眼神里充满鄙夷。
沈茜却是心头惊了一惊又一惊,她想起来了,前世真的有个叫卢芳芳的人给自己做过演出服,之后名声大噪,借着东风还去香江做生意了呢?
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不记得了。
但对方说的那么笃定,根本不像是造假的。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
沈旭山见到女儿这副模样,赶紧劝说:“别搭理她,什么怪力乱神的脏东西!过两天没风声了,爸爸送你们两个离开京市。”
然后呢?逃一辈子吗?
沈茜不为所动。
上辈子,她被骆卫国关了数十年不见天日,这辈子是要安安稳稳,平步青云的。
如果还是奔波辛劳,即便在大太阳底下,依旧见不得光,那有什么好的!
……
入夜。
几个人都带着戒备,沉沉睡去时,沈茜睁开了眸子。
她从怀里掏出一直没动过筷子的红烧肉饭盒,走到了卢芳芳面前,蹲下,推醒了人。
卢芳芳一睁开,立刻往后缩,认清楚人的面孔后,才放松了警惕。
“你为什么不怕我?”
沈茜将饭盒递过去,幽幽道,“我们逃出农场,你们是目击证人,不怕我们杀人灭口吗?”
卢芳芳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们不会。”
沈茜不依不饶:“为什么不会?”
“因为……”卢芳芳咬着牙努力隐忍着,但红烧肉的香味仍旧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最终在威逼利诱下,说出,“因为没有发生过。人的每一世都是既定的。我注定要成为服装商,你注定要成为大舞蹈家。”
沈茜眸色更深:“可我们现在都是阶下囚。”
“劳改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熬过这段时间,总有翻身的时候。”
卢芳芳这句话一出,沈茜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虽然上辈子她一直被囚禁,但在骆卫国来访的那些日子里,隐隐约约也能知道外头的形势,一片欣欣向荣,一切都在蓬勃发展。
为此,她对卢芳芳的话,有些相信了。
“那我们注定要劳改吗?那也太惨了。”
这句话,是沈茜诱导卢芳芳,因为她的前世从来没有被劳改过,而唯一的变量是……
“是祝云媱没有死!她早就该死了,却莫名其妙一直活着,抢走了我们的运气,抢走了我们的机遇!”
“祝、云、媱?”
沈茜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卢芳芳抿唇一笑:“难道不是吗?如果她没有抢走封团长,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该改个名字了吧!”
沈茜倒抽一口凉气,眯起了眼睛。
半晌,她将筷子塞进卢芳芳手里:“快吃吧!”
……
封家小楼。
曾小芹给祝云媱亲手熬了红枣百合汤,殷勤地送过来,又扭扭捏捏地试探:“嫂子,表哥最近有没有提起我啊?”
“最近?不就是这几天功夫,大家比较忙嘛。怎么,你这就想你表哥了?”
祝云媱觉得蹊跷,故意捏着勺子搅拌百合汤,但怎么都不喝。
等得曾小芹都要急疯了。
祝云媱喝了,她顺理成章再开口让嫂子帮忙打探打探,表哥知不知道陆琛的下落。
陆琛离开前,说是替封朔办件小事,可到现在还没有下文。
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嫂子,你快喝嘛。尝尝我的手艺。过几天,你和表哥回部队了,可就喝不到我煲的汤了。除非,嫂子你留在京市……”
曾小芹还想故意逗个乐子,但身后很快传来低沉的轻斥: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