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婆给祝云媱塞了不少上好的中药,叶子煮了好多茶叶蛋……

吉普车缓缓驶出小院。

封朔都没能和萧家人认认真真道个别,因为舅老爷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就怕他生龙活虎。

总算离开了东北,一路往京市开。

真就是降温了。

祝云媱早就已经穿不了裙子,身上裹了棉袄。

外头的天色不算太好,雾蒙蒙的。

祝云媱嘀咕了一句:“该不会要下雨吧?”

“嫂子,我看会下雪呢!哎!嫂子在海城见过雪吗?我听说海城可暖和了,就算是冬天也不会下雪呢!我们大院里的雪特别厚,去年我扫雪……”

小张开着车,一搭腔有点得意忘形,聊得兴起,抬眸从后视镜看到封朔递过来的阴鸷眼刀,顿时就闭嘴了。

“扫雪怎么了?”

祝云媱真没见过几次雪,还有点好奇呢!

她朝着小张望去,追问道:“去年的雪很大吗?”

“……没,也没很大。都是团长扫的。我做的不好。”

小张缩缩脖子。

不算假话,只不过去年还没有搬到四合院,门口那点雪随便扫两下就好了。

他说完,又悄悄瞥了自家团长一眼。

脸色还行,该是没生气。

尤其是,正当嫂子提了一句,“能堆雪人吗?”

他就瞧见团长很自然地说“当然可以。”

小张没搭话,他学聪明了。

不打扰团长和嫂子谈恋爱。

顾及到祝云媱的身孕,回京市的车子开的并不快,中途修整了两天。

开回封家小楼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屋里灯火通明。

封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堂屋,望眼欲穿。

祝云媱和封朔风尘仆仆走进门,老人家差点热泪盈眶。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是好是坏,连个声音都没有!要不是云媱去找你,你躺在哪个深山老林里烂了都没人知道!”

封老太太激动地打哆嗦。

封朔任由她用拐杖象征性地敲了几下,没吭声。

曾小芹喊上小张帮忙,端出来一大盆的三鲜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接风洗尘的!”

她热情地招呼着。

小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了一饱后,早早道别。

他主要怕封老太太一提问,自己容易招了。

比如说,在东北林场,团长得了夜盲症,还差点被熊瞎子一巴掌拍死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讲?

进了家门,才想要要对口供,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脚底抹油,赶紧溜。

餐桌上只有祝云媱和封朔两人在埋头吃面。

封老太太教训完自己孙子,又心疼起孙媳妇儿来。

牵着祝云媱的手,拍了又拍。

“瘦了,太奔波辛苦了。得好好补补。”

祝云媱一大碗面汤喝下去,胃里暖呼呼,舒舒服服,都有些上头想打瞌睡。

对着封老太太,哄着说话:“萧姑婆说了,适当进补,要不然双胎生起来很辛苦的。”

封老太太一听,是萧姑婆的嘱咐,脸色立刻就凝重了。

“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还是得听她的,她懂医理,更会照顾人。”

“嗯,那我们先去睡了,睡太少对孩子也不好的。”

封朔作势就搂住祝云媱,准备回房睡觉了。

他故意在封老太太表演那么一下,就是为了不动声色地交代自己和祝云媱和好了。

老人家肯定是对小辈们和好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