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雄和周秀一看,祝云媱的房间是空的,再看看海城大学来势汹汹,只能软了脾气:“姜馆长呢?他看到的呀,我们一家人都去救火了。”
“姜馆长受到牵连,被叫回京市汇报事故了。等他回来,你们拿不出赔偿方案,等着清算抄家吧!”
吴志雄顿时脸色煞白!
“我,我们是红色资本家!”吴梦怯生生地补了一句。
为首的男人斜眼看她:“你们算是哪门子的红色资本家?姓祝吗?祝家捐了布料厂,捐了钱,你们仗着遗产吃香喝辣,骄奢淫逸,哪里红了?明明是黑的!”
“我,我们……”周秀吓得躲到吴志雄身后,揪着衣服,战战兢兢道,“我们捐过小洋楼,要当孤儿院的!”
“……住口!”
吴志雄扭头扯了一下,阻止了周秀的话。
男人冷哼一声:“我们不是改革班子的,不关心你们搜刮民脂民膏的脏事,抓紧把吴天宝找回来,学校要交代!”
吴志雄连连应声,好不容易把人请走了。
他一扭头,甩手打在周秀的脸上,和昨天打吴梦如出一辙!
“疯了是不是?家里已经没有余粮了,你还敢让他们去小洋楼!被人看到东西,我们都得下放!”
周秀捂着肿胀的脸,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愣在原地,看着吴志雄气急败坏地回了屋。
吴梦看她受了伤,慌忙跑去吴天宝的房间,找紫草油。
院子里,只有她这个公馆女主人默默流泪。
“夫人,给您手帕,擦擦眼泪吧。”
眼前出现一抹洁白,抬头是公馆的司机,给她递手绢。
当初祝青音去世后,吴志雄为平稳过渡,把所有佣人都遣散了,只留了这个司机。
因为一家子人都不会开车,而且司机还真是吴志雄的远亲,是他炫耀赘婿生活的穷亲戚。
周秀以前都没有正眼看过他,竟不知道人心细如发,会递手帕。
“谢谢。”
周秀接过手帕,哽咽着转身回屋。
……
祝家某个小洋房里。
祝云媱美滋滋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就收拾铺盖进空间洗漱做早餐。
煎个漂亮的流心荷包蛋,熬个小米杂粮粥,配上一盘蒜泥拍黄瓜,简直就是美滋滋。
她把餐桌搬到了院子里,听着潺潺的灵泉流动,看着眼前硕果累累的小菜园,心中充满了干劲。
吃饱喝足!
今儿要去找许寒胜要东西了!
这个渣渣靠倒卖“祝云媱”送的礼物,获得第一桶金,用来讨好和追求女主卢芳芳。
在他的眼里,卢芳芳就是生命中的一道光,是努力的方向,是幸福全部的定义。
这是原书中作者写的一段话,祝云媱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对此渣男言论叹为观止,大声朗读了出来,并且嗤之以鼻。
一定程度上,她觉得也可能是自己阴阳怪气骂的太大声了,才会穿书!
出了空间,她骑上自行车,就去找许寒胜。
许家落魄后,家里的洋房被重新分配,一家老小只穿了身上的衣服,一人拿了一个碗赶到了街上。
棚户区里鱼龙混杂,许寒胜从来不让外人进去。
除了冤大头“祝云媱”!
因为她送东西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什么都送。
保不齐许寒胜穿的裤头,都是用她扯的棉布缝的呢!
一个小时后
“祝同志,手表只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是你送给许同志的。我,我不用跟着来吧?”
卢芳芳第一次到这种棚户区,心里直发毛。
祝云媱拍拍她的胳膊,笑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想私下低调解决,让你一起做个见证。怕什么,治保主任不是一起来了吗?”
被点到名,治保主任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真是要命啊!
一上班,刚听说祝大小姐昨晚烧了海城大学的图书馆,没想到人马上就上门要供销社出面,帮忙要回借放在许寒胜那里的物件。
说是,要赔偿火灾后的集体损失。
这个年代,有事找单位,领导都算是长辈!
要是他们不出面,谁晓得祝云媱会找谁来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