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镇上的电话不好找,很多单位都没有。

她连着往镇上跑了两天,往返就是4个小时,终于花了5块钱,在一个偏僻的矿场,打通了姜馆长的电话。

姜馆长激动极了,一连问了好几遍她过得好不好?

祝云媱报喜不报忧,满口都说好。

当她问到京市沈家的时候,姜馆长却有些迟疑。

“沈家啊……他们世代从医,偏偏生了个女儿晕血,见不得伤口。但小小年纪,能歌善舞,后来就去文工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没事。她从京市买到了咖啡机,我有些好奇罢了。”

“哦哦哦!云媱啊,咖啡藏着点喝啊!小心被别人看到,胡乱给你扣帽子。”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团长夫人了,有分寸的。”

“好好。这个号码,以后我方便打吗?方便的话,我记下来。”

祝云媱笑着说:“这是我出来打的。姜叔叔,咖啡不敢让我喝,部队的电话就能让我随便打啦!哈哈哈。我今天来镇上玩呢,见到电话,想着给你报平安。”

“……”电话那头的姜馆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说一句,“写信也是一样的。电报也快。”

寒暄几句,祝云媱就挂了电话。

姜馆长一会迟疑,一会沉默,还欲言又止。

恐怕沈家和封家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不想毫无准备和封朔沟通,结果问了一圈,疑心反而更重了。

好在她还做了第二手准备

空间里的药材都成熟了,她和黑市里卖中药的董大姐牵上了线。

她供货,董大姐摆摊卖,卖出再分账。

对于董大姐来说,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下弄得董大姐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妹子,你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祝云媱摇头:“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大姐肯定比我懂!”

董大姐欣然接受了。

又打听她老家在哪,来这里是探亲还是长住?

这些,祝云媱就没有照实说了。

她找黑市的人,主要是为了给之后铺路。

如果和封朔的婚姻不能长久,她也得有安身立命之所,多点朋友,尤其是有门路的朋友,总是没有错的。

忙活了两天,祝云媱也才后知后觉,自己和封朔居然一直都没打过照面。

她睁眼,封朔就去连队了。

外头跑一天,来回4小时的自行车,她天天都要泡灵泉浴恢复体力,晚餐都在空间里解决,屋里都没精力收拾。

倒头就睡。

这天,她终于把中草药供货的事情处理好,路过裁缝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要给封朔量体裁衣的事。

晾了人家好几天,也该互动互动了。

她奋力蹬着自行车,一回到四合院就开始找软尺了。

刚找到软尺,还没来得及翻量尺寸的小抄纸条,就听到外头小张在喊:

“嫂子!我帮忙去接杨连长了,一会不在家啊!”

接杨河?

祝云媱放下软尺,探头往外头瞧,看到邹妹抹着眼泪在院门边跺脚!

“小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找杨连长做什么?他欺负你了?”

祝云媱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追了出来。

邹妹梨花带雨,又回到了她第一次初见的畏缩模样,躲着人,偷偷抹眼泪。

“这是怎么了?”她追着问。

邹妹不是不想说,是哭的已经说不上来了。

小张往口袋里装电筒,解释道:“杨连长以前受过伤,肝不太好。嫂子一直不让他喝酒呢!今天余哥做东,听说已经喝醉了!”

“听说?听谁说的?别是听错了。”

祝云媱拍着邹妹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背:“别急别急。杨连长不像没有分寸的人……”

“他什么都好,也就是贪杯。少喝一点也就算了,我也不是要他滴酒不沾。但……但他也不能敞开了喝,喝到醉吧!余锦城又喜欢劝酒,越是醉越是劝……”

邹妹说着说着,眼泪又滚下来了。

她含糊不清道:“嫂子,你去休息吧。我就找小张帮个忙。筒子楼里不敢喊人,怕人家看笑话。说我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