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姜巧心身形一震,猛地转过身,期待着看到封朔懊悔担忧的表情,却只对上了余锦城阴鸷冷漠的眸子。

“余哥,你……你来了。”

莫名有些心虚。

姜巧心的手在被子里默默攥紧成拳头,还试图笑呢。

“余哥,我没什么事!倒是朔哥,昨晚喝高了吧?昨天那酒怎么回事啊?假的吧……”

“姜巧心,你昨天对老封做了什么?还有嫂子,你也对嫂子下手了?”

余锦城站在病床尾,双手环抱,相当戒备地注视着姜巧心。

姜巧心的脸肿成猪头,青一块红一块,眼睛也是一个大一个小,但里头躲闪的神色却是藏不住的。

尽管她嘴上还在辩解:“余哥胡说什么呢?难道你也喝多了?”

可唇角一抽一抽,只剩下尬笑的倒气声。

余锦城默默看她的表演,站如劲松,纹丝不动。

“你现在和我坦白从宽,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你是对老封有了心思,见色起意,最多是作风问题,也没得逞,还有的救。如果……”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如果是被老封查出来,你真的是敌特。姜巧心,你会后悔喊过他朔哥。”

“……”姜巧心的确怕了。

心肝直颤,身上的疼痛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脚底反而有些失重,感觉往前一步,就要落入悬崖了。

“余哥,别,别开玩笑了。昨晚就是个误会……我只是想扶朔哥回房休息。我扶他的时候,嫂子也没摔倒不醒啊。我怎么会对一个女人下手……”

“我什么时候说过嫂子摔倒不醒了?”

余锦城突然开口,打断了姜巧心的话。

他身体前倾,双手支在病床的架子上,看着姜巧心惊慌失措的状态,唇角往下压了压,沉声问道:“你昨天是利用我去的四合院吗?”

姜巧心早就已经吓破了胆!

她没想到自己会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

余锦城的确没说祝云媱的情况,她怎么会知道祝云媱晕倒不醒呢!

此刻的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说多或许会错更多。

只有沉默。

姜巧心:“……”

她知道余锦城喜欢邀封朔喝酒的习惯,稍微煽风点火而已。

又不一定真的能成功的。

这不是利用。

只要她不承认,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根本没有证据的!

装药粉的纸包,早就已经被她扔进篝火里,烧掉了。

姜巧心不敢看余锦城,始终低着头,可仍旧能感觉到毒辣的目光盯着自己,如同毒虫叮咬,要咬出窟窿来。

终于,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鼓起勇气抬头,却傻眼了!

病房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余锦城早就已经离开了。

明明进来的时候,脚步如此沉重,离开的时候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巧心的后背不由得爬上一层冷意。

余锦城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大大咧咧,玩世不恭吗?

他会把对自己的怀疑,告诉封朔吗?

盐水瓶的药水已经吊完了。

姜巧心还陷入惊恐的沉思中,久久没有平复。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一双掌心戳破的大手,拨开篝火残存的灰烬,捡起一个并未完全燃尽的纸张

叠成三角包的样式,那是医生包裹处方药的手法。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还能看到残存的粉末,白的,红的,褐色的……

……

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祝云媱被后院的一阵洗刷声吵醒,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