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是谁在给天融赚钱,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的分红,是我一部部戏、一个个代言、一场场活动接回来的,没有我,你们哪来的盆满钵满?区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比得上我这些年给你们赚的吗?”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股东们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一方面是为这话的狂傲而不满,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得不承认楚融说得完全正确。

天融娱乐能在五年内从一个不知名的小作坊,一跃成为业内知名大公司,靠的就是楚融这块金字招牌,如果没有楚融,他们这些股东的财富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扩张。

可就是这样,他们才更不能让楚融成为这个股东。

本来楚融就已经很难掌控了,如果他成为了股东,那就更不受约束,他们可还指望这棵摇钱树继续给他们赚钱,绝不希望他跟自已平起平坐,甚至凌驾于自已之上。

所以,对于徐天锐那一系列针对楚融的行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艺人,只需要一个瑕疵满满的好掌控的商品。

但想归这么想,说出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服软的。

一个瘦高男人阴沉着脸说话了:“楚融,你有点太自视甚高了,你确实很有能力不错,也为公司赚了很多,但是如果没有公司这些年对你的大力栽培,你以为会有你的今天吗?”

这话得到其他人的响应,纷纷附和出声:“是啊,真要说起来的话,是公司和你互相成就,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了。”

“你不要以为你无可替代,能够替代你的人多的是。”

然而楚融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是这样吗?那我还真不知道,不如,试试?”

试?

试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笃笃”两声,有人敲门,随后,房门被擅自打开。

梁枕进来了。

看到是她,其他人都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来干什么?

不过,她是楚融的经纪人,现在来应该没好事。

他们去看楚融,但楚融的反应却出乎他们意料。他板着声音对梁枕说:“梁枕,没规矩,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股东们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楚融呵斥梁枕?他们不是一头的吗?

梁枕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只是有点急事想要和各位股东汇报。”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作壁上观的徐天锐皱了皱眉,显然梁枕的出现是他没想到的。

但他面上很镇定,开口:“什么事?”

梁枕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是作为代表,来和公司协商,或者说,谈判的。”

“代表?”一位股东不解,“什么代表?谈判什么?”

梁枕笑容不变:“是代表那些被无故调岗、以及不同意调岗而被辞退的同事来的,说得简单一点,就是”

她的眼神往楚融那里瞟了一下,才继续说:“楚融的原团队。”

楚融摊了摊手:“原来和我有关啊,那看来我应该避个嫌,闭嘴好了。”

他撩了一下滑下的刘海,笑容里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各位股东的脸色更难看了。

梁枕才不管他们的脸色,径自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当初跟公司签的合同里面,规定了专人专岗,只为楚融服务,现在公司在不与我们协商的情况下,擅自将我们调岗,不配合的人直接开除,很显然,在这件事上,公司已经违约了。”

“所以,”梁枕笑得镇定,“我们要求公司听取我们的诉求,并对我们进行赔偿,否则,我们不排除采取法律的手段进行维权。”

徐天锐冷着脸,这摆明了是个局,说是为自已维权,但是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事,瞎子才看不出来是来给楚融添柴加火的,他们提出的要求一定非常离谱,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的。

果然,一位股东问:“你们有什么诉求?”

梁枕回答:“我们要求回到原本的岗位,另外,需要公司对我们赔偿一定的经济损失。”

她报了一个数字。

那个股东立刻叫道:“不可能,你们这是漫天要价!”

梁枕微笑:“可是我们的损失就是这么多啊,如果方总觉得不满意,不如我们对簿公堂,请法官来裁定看看?不过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会有什么后果还真是难说呢,毕竟可是娱乐公司和员工的官司,想必一定会很受关注。”

徐天锐的声音很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梁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枕面对他,笑容依然镇定:“知道啊,争取自身利益。”

“梁枕,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徐天锐说。

梁枕笑容变得腼腆了:“不是很聪明,毕竟当初都没考上大学。”

“所以我就说,让你继续教育,你还不肯。”楚融终于说话了。

梁枕很无所谓:“混娱乐圈又不需要学历。”

楚融翻了个白眼,显然对她的态度很无语。

梁枕看回其他人,又是那个身经百战的金牌经纪人:“各位老总,请问你们协商好要怎么回应我们的诉求了吗?”

“你们的要求太离谱了。”一位股东狠皱着眉说。

梁枕只是微笑,并不回应。

这份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心知她来也不是真的为了维权,但如果真的这样消极抗拒下去,说不好还会有什么后招。

如果真的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那么受损的绝对是公司,公司正逢多事之秋,之前被楚融的事情连累,虽然楚融的名声现在好转,可公司还没有,如果再闹出劳动纠纷这一出,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的人,都对资本祛魅,天然共情打工人,如果事情传出去,只会让大众舆论站在和他们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