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怀里人已经坚决不肯挪窝了,凌亦也只好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走。

怀里人依旧很轻,凌亦感受着怀里的重量,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吃得不够,还得再养。

就这么到了床边,凌亦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到床上,然后又去脱掉他身上属于自己的黑色大衣。

楚融就这么安静地半靠在床头,任人脱着衣服。

他太乖巧,太无防备,让抬手就抬手,让挪身就挪身,凌亦看着他,心底深处忽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渴望,他这么听话,如果……

危险的念头及时打住,度。

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大衣就这么被脱了下来,里面的睡衣早就因为这一通折腾皱皱巴巴,领口开了,衣角翻上去,锁骨和腰肢,都??????散发出莹润光泽的白,让人忍不住想要用什么,为它增添上一抹艳丽。

凌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狠心移开眼,拿起衣服想要走开,但是楚融似察觉到什么,伸手抓住了大衣的一角。

凌亦想走没走成,只好回身无奈地哄:“融融,松手。”

“,拽巴拽巴把大衣拽过来更多,“不要……”

凌亦正头疼,却听楚融又嗫嚅了一句:“这是我的……”

凌亦怔住,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就松了,于是楚,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会被别人抢走一般。

克制着呼吸的深浅,凌亦蹲下来,开口问:“融融,告诉我,为

他的嗓音是哑的。

“嗯……”楚融很乖,就这么答了,“喜欢……”

“什么?”凌亦的瞳孔骤缩,声音发紧。

“喜欢……”楚融低下头,把脸埋进衣服里,声音含含糊糊传出来,“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凌亦就这么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晦暗。

过了很久,他才起身,动作随意又粗暴地扯开领口的纽扣,想要以此散去一些身体的燥热。

而床上的楚融对此毫无所觉,仍心满意足地抱着那件沾满凌亦味道的大衣。

凌亦忍着躁动,把楚融扶到床上躺好,又替他把被子盖上掖好,这才直起身去了浴室。

不多会儿,浴室里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

首映礼结束,参加的主创们又去聚了个餐,等到散场,已经过了十二点。

陆爵没喝酒,保持着清醒开车把乔子桑送回家。

乔子桑在席间喝了几口酒,此时还有点微醺,脸颊红扑扑的他解开安全带,但在下车之前又回过头,含羞带怯地望着陆爵:“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然而陆爵的回答则很不解风情:“很晚了,你又喝了酒,我就不上去打扰你了,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乔子桑很失望,他已经鼓起勇气邀请陆爵,可惜对方还是柳下惠附身,坐怀不乱。

明明他们都已经有婚约在身,做过的唯一亲密举动也不过是当初颁奖礼上求婚时的拥吻而已。

陆爵太冷淡了。

醉意上头的乔子桑有些委屈,闷闷地应了一声就推开车门走了。

目送乔子桑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陆爵这才缓缓往后一靠,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何尝不知道乔子桑在邀请他,但是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不如说,他已经搞不懂自己的心意了。

他应该是喜欢乔子桑的,至少,曾经是很喜欢的,否则也不会昏了头地在颁奖典礼上求婚,昭告全天下他和乔子桑的关系。

一切都好像在冥冥之中有定数,他的每一步都被安排好了,他只需要跟着走,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情就好。

求婚也一样,那个时候,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你该求婚了。

但这怎么可能,他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想的个体,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可信,所以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心意,他喜欢乔子桑,想和对方白首偕老。

于是他就脑子一热地求了,等婚求完,再某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乔子桑了。

陆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人到手就不喜欢了,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头一次,陆爵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还有更糟的,他似乎……对楚融产生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今天在首映礼上,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楚融,看着他清瘦的模样,陆爵不自觉地就生出了怜惜,很想抱抱他。

陆爵捶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现在已经有了在交往的对象,如果还对别人抱有好感,是精神出轨,更何况,楚融不喜欢他。

一点也不喜欢。

这是很久以前,陆爵就知道的事实,楚融会跟他说很多话,会对他笑,会懒洋洋地对他颐指气使,会任性地把乔子桑这个让人头疼的新人交给他带。

但是楚融看他的眼睛里,没有爱意。

楚融看谁都一样,淡然的,疏离的。

楚融谁也不会喜欢的。

所以,陆爵只跟他做朋友,做最亲密的朋友,最可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