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眨了眨眼睛，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没什么事了，就快回房休息吧，很晚了，小孩子要早点睡觉。”楚融说。

林倩点点头，但又想起什么，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什么，然后攥着手向楚融伸过来：“楚融哥哥，这个送给你。”

楚融伸手接过，是一个平安符。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林倩小声说：“这是我昨天跟妈妈一起去寺里求的，那个寺很灵的……”

楚融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为我求的吗？”

“嗯。”

楚融心头一暖：“谢谢你，倩倩真是个好孩子。”

似是被这句话鼓舞到，林倩的胆子大了一点，她的眼睛发亮：“楚融哥哥，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艰难困苦，但你一定不要放弃，不能认输，我和我的同学们都会支持你，这个平安符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小女孩说得无比认真，楚融弯起眉眼，笑得温柔：“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同学们，嗯，我会加油的！”

*

楚融回到房间，散席时凌亦接了个电话，便行色匆匆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等得无聊，楚融拿出刚收到的平安符，比这贵重的礼物他每年都能收到很多，早就不稀罕了，但小姑娘的真心沉甸甸的，让他感到无比珍贵。

正在欣赏着，门口处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凌亦带着一身寒意进来。

“哥哥，你回来了。”楚融起身迎他，看到他怀里抱着个鞋盒大小的箱子，纳闷，“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凌亦回答。

楚融笑着说：“接连有人送我礼物，我还蛮幸运的嘛。”

“还有人？”凌亦的目光落到他手上。

楚融把平安符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是倩倩送我的新年礼物哦。”

凌亦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收到礼物就这么开心？”

楚融听出这语气不太对劲，忍不住笑了出来：“干嘛，吃小孩子的醋吗？”

之前在大厅的时候，凌亦看林倩的颇有深意的一眼可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会。”凌亦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柔声道，“看看我的礼物，你会更开心。”

他这么一说，楚融心中更加觉得好笑，这不是在攀比是什么。不过他的也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在对方把箱子放到桌上后，伸手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整箱的录像带，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是……？”看着这满箱的录像带，楚融隐隐有了个猜测，这个猜测让他惊慌起来，带着期待和不确定地看向凌亦。

凌亦拿起最上面的那卷录像带，说：“这就是《春生》的母带，还有，原始素材。”

楚融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嗓音干涩：“不是毁了吗？”

他说得很轻，像是怕太大声会惊扰到什么，从而打破这场美梦。

“她骗你的。”凌亦牵过他的手，把录像带放到他的掌心，“她没有毁，她舍不得。”

楚融紧紧攥住录像带，怕它飞了一般，随后又想起不能这么用力，赶紧松了力道。

凌亦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笑，说：“能够拿到它们，都是你的功劳。”

“嗯？”楚融不解。

“那首曲子，”凌亦停顿一下，“不止是对你我有意义，它对宋吟秋同样有意义。我把歌词发给了她，她意识到她这么多年可能误解了什么，所以就把这些寄给了我。”

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但莫名了，楚融脑海中浮现出一句歌词：“‘来时路何必相同，春归处自有重逢’？”

“嗯。”凌亦点头，“宋冉大概是希望能和女儿殊途同归，就像楚阿姨和你一样。”

楚融沉默。

片刻后，轻轻的吸气声响起，楚融开口：“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在仇恨中蹉跎半生。”

凌亦覆上他的手背，安慰他：“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楚融看着他，眼底有水波微动：“拿到这些录像带，你一定很不容易吧？你说去A国办的私事，就是这个吧？”

“是。”凌亦爽快承认了，他似乎松了口气，“终于能够不隐瞒你了。”

楚融抿住嘴唇，好半晌才说话：“其实它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你不用为了我付出那么多……”

凌亦笑了，手指抚上他的嘴唇：“别担心，我只是想这么做，对我来说，这不算付出。而且，我收获到的，远比这多得多。”

楚融用力眨了眨眼，忍住哽咽说：“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还不够好。”凌亦摩挲着他的嘴唇，“我想一辈子都对你好。”

楚融问：“这算求婚吗？”

“不算。”凌亦断然否定，“现在这样不够正式。”

楚融忍不住笑了：“那等你布置好了，再跟我求婚吧。”

凌亦没说话，摸摸他的嘴唇，慢慢靠过去。

炙热呼吸交缠间，“咚”、“咚”的钟声响起，到十二点了，新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