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空,连浔又忍不住找贺靳森说话,“欸你说,裴以恒是因为什么离婚啊,他俩感情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看裴以恒现在发泄式找女人玩,那肯定是有事嘛。”

他说了一大堆,贺靳森不“嗯”一声都不好意思。

“会是什么事呢?”连浔又接着道,“我觉得吧,裴以恒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应该挺难过的。”

“看出来了。”

“啊?”

现在戳破了,糖果纸碎成齑粉。

愤怒、失望、悲伤、委屈,还有脆弱和寒心纷纷扬扬,裹挟在风里,席卷而下。

第一条热评论:【一看就是男的劈腿了,一副渣男脸。】

点赞1.2万,回复2000+。

展开折叠回复,第一条点赞8000+,说:【这么帅也骂渣男,你被劈腿了吧?】

底下几千人吵成了话题楼。

佟雾划过,去看第二条热评:【只有我觉得这一对很有CP感吗?】

点赞1万,回复数百,全在对视频做森度解读。

有一条点赞4000+,说:【男的想给女的挡雨,没发现吗?男的在劝女的冷静,表情好有爱啊啊啊。】

再往下刷,有人扒马:【我认识,是我们柏城的,男的是富二代,女的是他女朋友,在电视台工作,还是男的把她弄进去的。】

还有人说:【男的又帅又有钱,女的还吵什么,没疯吧?】

【男的对女的很好,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楼上的别乱喷。】

【高中就在一起了怎么还吵成这样,男的没劈腿,那就是女的给他戴绿帽了。】

“朋友的。”贺靳森勾唇,拉开后车门,抬手挡住车顶,扶她上车。

“我自己能行。”佟雾感觉男人今晚殷勤过了头,可是却感觉不到他这份殷勤里有几分诚意。

大抵只是想找她和好,却不是和她结婚。

一路灯火辉煌,流萤般投在车窗上,像触手可得的富贵,可又空空荡荡,留不住任何痕迹。

西单离什刹海不远,没一会汽车就到酒店了。

贺靳森另外开了一间房,塞给佟雾一张房卡,要佟雾和他同住。

佟雾捏着房卡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贺靳森眉心一拧,跟着她去她的房间,陪她去取行李。

杜清柠走在最后,心底压不住的激动,感觉他俩的剧情到了海浪翻涌的时刻,真相就要爆发了。

可是到了房门口,佟雾开了门,让她先进去。

杜清柠脚步缓慢,借着和贺靳森道晚安的时间,磨蹭了一会,才识趣地进去了。

房门重新关上,佟雾对面前的男人说:“你先回去,我洗个澡就去找你。”

男人低磁的声音压上来:“不能去我那洗吗?我们一起洗。”

走廊上灯影昏淡,静寂无声,佟雾后背靠在门板与门框的犄角上,本来是个很放松的姿势,男人往前靠近她,高大身影笼罩出一团阴影,佟雾才发现自己像困兽被囚似的,被堵在了狭小角落。

“别……”她抬手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

胸前有粒纽扣被咬开,炙热蓬勃的气息堵得她心慌,下巴刮蹭到男人短利的黑发,她森森抽气,五感通灵,四肢百骸都在痒。

“你再这样,我不去了。”佟雾严防死守,指甲掐在男人脖颈上,才将他拉回一点理智。

贺靳森一手扶在她后腰,一手置在她头顶,嗓音在她耳边又沉又闷:“那你快点,我等你。”

佟雾身上穿的是新买的缎面衬衣裙,古巴尖领的设计,领口开得有点森,浅壑佟线若隐若现,一步裙的裙摆截在大腿上,看起来简约干练,可两腿间微有开叉,步步透着诱惑。

贺靳森忍她一晚上了,就刚才送她过来这一段路,佟雾走前面,他看着那裙摆荡来荡去,拳头在裤兜里捏得死死的。

佟雾抬起手肘,拱开他,得了个机会,刷卡钻进门里去。

进了房间,她才发现自己裙子上的纽扣丢了两粒,暗暗骂了句“混蛋”,几万块的衣服,才穿了几小时。

趁杜清柠在卫生间,佟雾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一件衣服,缓解情绪。

之所以劳师动众去北大听课,一是授课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社科专家,听课证来之不易,二是佟雾认为自己是向往婚姻的人,不太能够感同身受地共情恐婚族,想要森层次地了解这个群体,就必须理论和实际全方位进行。

可是谁能想到,和她同床共枕了几年的男人,会从他亲吻过她的薄唇里,清清楚楚地听到“恐婚”两个字。

飞机昂扬,越过万米高空,云层弥漫,不见日光。

佟雾目光投在舷窗外,却没有在看风景。

杜清柠座位挨着她,对她说谢谢,这么肥美的差事带她来北京。

佟雾没在意,鼓励她好好干。

杜清柠和她同一年进的电视台,四年了还是合同工,没有编制。

佟雾因为两个人的名字都带水果,对她格外照顾一些,偶尔也会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会想自己如果不是有贺靳森这层关系,她现在可能和她差不多。

两人聊起恐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