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其说是无知,不如判定为默许,造就双方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彼此进退之间,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好似隔岸对峙了太久。
但爱情的天使可以担保,有那么几次沉默的交织,他们的灵魂达成默契,没一方做到无动于衷。
波澜快要凝成旋涡,楚扶暄抿了下嘴角:“你没说过你的理想型,他长什么样子?”
祁应竹扭头看向他,慢条斯理地描述。
“第一眼要漂亮生动,精准一点的话,我偏爱少见的长头发,每天起床能看他编辫子。”
楚扶暄一寸寸地凝固住,随即,祁应竹挑剔:“这么形容,会不会有点庸俗。”
“他还口是心非,需要每句话放心上,才能猜到正确的想法,他经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可是从来不肯低头。”
听到这些言语,楚扶暄当场难以消化,试图插嘴维系从容姿态,这时却绞尽脑汁也无从说起,
他唯有安静地听着,祁应竹说:“我会被他的反骨降服,明明觉得这样很美,又祈祷他永远遇不到逆流,这样的感觉该是喜欢?”
其实祁应竹可以说得朦胧,可他没有让楚扶暄迟疑,自己的理想型没有模版或标准,那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楚扶暄动了动嘴唇,祁应竹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地摆弄手柄。
“别紧张。”祁应竹说,“刚才是你赢了,没义务解答我的问题。”
楚扶暄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祁应竹询问:“这位病号,你腿疼?”
没见过那么嚣张的家属,楚扶暄硬着头皮说:“困了,不玩我就去睡觉。”
“还能去主卧么?”祁应竹问。
楚扶暄头皮发麻,苦恼地想,怎么祁应竹说得理直气壮?!
鬼鬼祟祟亲的那几下,他心知肚明,仅仅没有去计较,惯得这人横行霸道,竟颇有一番底气。
如果算账,谁了解自己真睡的时候,祁应竹有没有偷摸干点别的事?
思及此,楚扶暄不由地一怔,忽然警觉地缩了缩。
他当什么也不了解,嘴硬:“为什么不去,你是准备干什么亏心事,需要我吓破了胆子去躲着?”
这么质问完,楚扶暄匆忙转移话题,表示他正在兴头上,责备祁应竹阻碍他成为格斗高手。
祁应竹被扣了黑锅不置可否,懒洋洋地陪他重新开了一局。
两个人的状态非常悬浮,关注点压根不在电子界面上,打得可谓是不痛不痒。
祁应竹移动余光,瞥着楚扶暄的侧脸,对方没有一处不僵硬。
要是判断楚扶暄排斥,他被砸完重磅消息又没跑,反过来笃定他很欣喜,似乎也没有这么敞亮。
说白了,不是不被触动,可触动之后如何招架?
楚扶暄劈头盖脸被透露理想型,哪能保持心平气和,当然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察觉到祁应竹在瞄自己,他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体贴地以免他们感到尴尬,全程充作没有注意到。
只是楚扶暄控制得住目光别去撞上,情绪起落之余,没有办法顾及到液晶屏幕。
所谓的格斗高手不去潜心修炼,被三下五除二地打趴在地,直到发出了结算的音效,他这才如梦初醒地打住神游。
“要不然,我照旧真心话……”楚扶暄做不到这个时候在祁应竹面前脱衣服。
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寻求稳固,故意摆出懵懂的表情,令场面显得尚且在秩序之内。
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睛,瞳孔颤动着倒映了自己,祁应竹不愿意他再保持原来的轨迹。
对方饶是感到无措也没有挪开,愈发让自己野心膨胀,一分一秒也不忍耐。
于是祁应竹破坏:“宝贝,那天晚上你一直醒着吧?”
第95章 放任失控
话里指的是哪个夜晚,不必详细指出,两人之间足够意会。
他们肩并着肩窝在沙发里,祁应竹扭过脸,看似在与楚扶暄询问,实则用的是陈述语句。
合着当时就一清二楚。
彼此全部内心明了,却允许状况一再偏离,以至于挣脱掌控,甚至将自己彻底吞没。
双向的伪装被忽然揭开,楚扶暄登时迟滞,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目光有一些闪烁。
他完全没想过祁应竹会知情,从而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对方说得心照不宣,言辞是那么确定,已然没有反驳的余地,楚扶暄慌张地消化着转折。
半晌,他含糊道:“你在讲什么啊?”
祁应竹趁机描绘:“发现你装得那么努力,我当你是睡着了,然后凑过去亲你,你一直没有推开。”
楚扶暄无力应对,想轻率地敷衍过去,不料祁应竹没有适可而止,更进一步地逼到跟前。
他千头万绪,艰涩地说:“既然你早看出我露馅,还这么挑衅?”
“没有。”祁应竹诚恳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