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那位穿绸缎的男子名为巩荣,家里有亲戚在县衙里做官,是原主在县城里认识的。

和这几个人在一起,没有啥好事,温栖梧直接拒绝道:“我今日有事,不去喝酒。”

这话一出,巩荣便皱了皱眉。

王二看到,非常有眼力见地说道:“昨日约好的喝酒你没有去,巩荣还担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今日才特地来村里找你,怎地你今日还要拒绝。”

郝大在旁打着圆场,“温大,你先把门给我们开了,起码也让我们进去讨杯茶喝对不对?”

他们隔着门口喊,原本还睡着的岁岁也醒了。

她从屋内出来,便看见了篱笆外的三人,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立刻看向温栖梧。

温栖梧本是想着怎么拒绝对方,结果便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拉。

她低头看过去,便看到在她腿边的岁岁:“怎么了岁岁?”

“阿姐……”他们几个人道歉的时候,温栖梧也看向院子里的云珩,见对方听到了,才没让地上的人再重复一遍。

道歉完之后,温栖梧走近他们几步,几人忍不住地想往后面退。

“别动。”

温栖梧看他们站直之后,先往郝大和王二的口袋掏了掏,两人身上的银子加起来都不到五十文,估摸着是这次喝酒还想让她请客。

巩荣身上倒是带着些碎银,不到一两。

她搜刮干净,还拿着银子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就当是你们还的酒钱了。”

若不是巩荣提起来,温栖梧也想不到把酒钱要回来这件事,她想了想没有其他的事,才道:“滚吧,记得以后别来这里了!”

听到这话,三人如同被赦免一般,屁滚尿流地朝着村口的位置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温栖梧本想回家,结果转过身,就看到自家门外里里外外地围了不少人。

他们刚才的声音很大,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都在做早饭,有什么动静都能够察觉到,因此便都来凑热闹。

如今热闹看够,他们也都准备离开,急急忙忙地道:“温家闺女你先忙,家里的早饭还做着呢,我们就回去了啊!”

温栖梧面前他们忍着没说话,但是等到离开了几十米远后,他们才聚在一块。

一个人手揣在袖子里,忍不住道:“温家闺女踹人时候的那两下,看着是真疼啊!”

他身旁的人笑了下,倒是不意外:“她不本来就是混混,平时就爱打人,要不然岁岁身上能全是伤?”

“你说的有理,但这次打的可是郝大和王二他们啊,看着就解气!”

说话的这人,表侄女嫁到了隔壁村,还不止一次被郝大和王二欺负过,因此早就看不服这几个混在一起的人了。

“这叫什么来着,反……反目成仇?我说的应该没错,县城里的话本可不就是这样演的?”

她之前就见过这几个人,每次阿姐和他们出去回来,都是醉醺醺的。

若是今天阿姐回来,会不会又变成那个爱打人的阿姐?

岁岁不想让阿姐和门外的人说话,但又担心说出来会让阿姐生气,于是最后只能弱弱地喊了句阿姐。

温栖梧却以为,岁岁是害怕几个人,当下更不想搭理对方了。

她往门口走了几步,隔着篱笆门道:“我说了今日有事,往后也不会再去喝酒,你们且回吧。”

这句话说出来,基本就是要断交的意思,门口的三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许久没有开过口的巩荣,这时脸上带了抹笑地问道:“怎地,你这是家中有了坤泽小娘子,连喝酒都不能去了?”

话音落下,他旁边的两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说法倒是合理许多,众人也开始在心里琢磨,自己要不要也上山碰碰运气。

毕竟那可是肉啊!

正是农忙的时候,从早上干到晚上,忙活了一天,晚上能吃上点荤腥,这日子过的都有盼头多了!

但想是这样想,众人却都没有说出来,转头聊起来了别的闲话。

毕竟多一个人上山,他们捡到猎物的可能性不就小了。

富贵娘没闲聊,只是转头回了屋子里头,把自己的闺女叫过来。

“富贵你过来,娘跟你说点事。”

富贵也是乾元,好在有几分力气,就在县城里做工,每月能得几百文钱,这在大柳村算得上顶好的。

只是她人老实,平日里话不多,干完自己的活就爱在屋子里待着。

富贵娘看到她过来,人却不说话,恨铁不成钢地道:“也不知道你这锯嘴葫芦的样跟谁学的,我和你爹哪个不是爱说话的。”

“你不爱和村里人说话也罢,怎的遇到坤泽都不爱说,上个月给你介绍的那个……”

富贵打断她,问道:“娘,什么事?”

这时候富贵娘才想起来正经事:“我跟你说……”

她把今日温栖梧去山上捡到猎物的事情说了说,“她比你可差多了,后日你不是不上工,也不用去地里帮忙,你就去山上转转,指定也能得个野鸡野兔之类的。”

“娘,人家不是捡的。”

富贵也见到过山上的猎物,比人还要灵活,怎么可能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