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么不愿意见为师?”云珩倚着下巴朝她轻慢问。

“”温栖梧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唉,为师都晓得,徒儿若不愿见我,出去便是,只不过这功法啊,”云珩悠闲欣赏自个柔白纤长的手,叹气道,“看来是给不了你了。”

嗯?功法?

温栖梧猛一抬头,惊讶看她,“什么功法?”

“为师既说过要给你找个能重修的法子,”女人今日穿得清凉,又不出门,墨发散开随意披在身后,柔润垂下一缕在胸前,温栖梧能闻到她身上除却那阵熟悉的檀香,还有一丝皂荚的味道,应是刚沐浴不久。

“自然不会食言。”

温栖梧一瞬想的是不可能,但她没旁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云珩身上,不信也得信。

画本一事远不如修炼重要,被她果断搁置,银发姑娘逼迫自己放下芥蒂,切切问,“是何法子?”

“嗯你过来。”云珩凤眸带笑,显然很满意她这般求知若渴的姿态,抬手朝她勾了勾指尖。

窗前矮榻上,轻衫女人背光,周身盈一层光晕,愈发柔和,身姿躺得随意,又笑得柔媚,眼下那颗小小红痣随她眼尾稍动,徒给她面容多添了几分昳丽。

温栖梧慢慢地,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劲。

但此时她已经凑到床边,只得顺女人的手倾下身子去听,心头乱麻,还带着点遗留之痛。

鼻翼间浮动檀香与细微皂荚味让温栖梧忍不住将吐息放轻又放轻,几近到了屏息的地步。

有点嘈杂,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愈发明显。

只一瞬,温栖梧反应过来,羞意转成恼意,“您要说什么,不会又在唬我吧?”

云珩轻笑一声,调儿低柔,似诱哄,“怎么会,为师真的给你编了一个好功法”

温栖梧脖颈忽一重,妖冶美人已两手勾住她,额头与她相贴,“此法徒儿是第一个尝试的,”

两人如今挨得极近,衣物交叠在一处,温栖梧血眸稍缩,掌心按在榻上稳住自己,心跳只这一瞬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师尊的温度轻轻包容了她,吐息扑洒过来,呵气如兰,像朝眠峰上缠绵的晚风,总爱勾人脸面。

贴得有点太近了,温栖梧思绪凝滞,只能模糊瞧见师尊微红的唇色,看着似乎很好亲?

女人似能察觉她的想法一般,抬手当真抚上了她的脸,温栖梧痒得一激灵,识海中忽涌入一大片画面与咒语。

那些个画面里的动作大多是两人相交,痴痴缠缠,犹如情人般亲密无间的姿态。

比那画本更惹人羞愤。

若是女儿打回去了……那一定打的不够重,自己可以再打一遍。

对了,那个人呢,有她在还能让女儿被欺负了?

青团扑腾着翅膀落到女儿的肩上,从左边跳到右边,结果都没看到云珩,然后她跳到女儿手心“啾啾”两声问云珩在哪,结果她刚一问女儿的眼眶就红了。

“小阿娘,师姐受了伤,现在正在房间休息。”

青团歪了歪脑袋,她意识到云珩恐怕伤的不轻,于是她伸出翅膀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啾!”阿娘给你们报仇!

第 120 章 药浴

青团落在温栖梧的肩膀上跟着女儿一起进了寝殿,半路上她若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默默红了眼眶的青鸾王,她歪着脑袋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将对方和记忆中的某道身影联系在了一起。

“啾啾!”回去吧,爱哭鸟。

这是年少时她给总是跟着自己的青鸾族的小尾巴取的称呼,数万年没有听到这三个字,青鸾王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直到青鸾公主悄悄溜进日升宫找到母亲,她才惊讶的发现母亲靠在树边哭得像只雏鸟。

“爱哭鸟……说的是青鸾王?”温栖梧原本还以为自己听岔了,但是刚刚在场的只有自己和小阿娘以及青鸾王,小阿娘明显是在和青鸾王说话。

温栖梧说完这句,才将目光从酒盏上收回来,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而后她发现,长公主正深深盯着自己瞧。她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能一眼认出围着口巾的我?又为何会中媚药?”

姑娘咬着唇,半天不答言。她顿了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捞过衣架上袄子穿起来,大约因着使不上劲,扣着扣子的手微微发着颤。

温栖梧坐在凳子上,撑着脑袋看了会儿,叹了口气,站起身,踱步到衣架旁。

“不愿说便不说罢,遇着这事儿,有难言之隐也是人之常情。”她微微低下头,十指翩跹,慢条斯理地帮着姑娘把最后两颗扣子扭上了。

姑娘轻轻淡淡道了一声谢。

姑娘的脸上情.欲尽褪,眼尾眉梢的淡漠令她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身体分明已然没什么力气了,却强撑着站直,垂眸注视着身前替自己整理衣服的青年。

“温将军”她顿了一下,仍旧坚持道,“能否送我回府?”

“你既说回府”温栖梧将视线移到她脸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有府邸,定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是哪家小姐么?”

“我”姑娘开口说了一个字,却再没声儿了。

温栖梧笑道:“阁下这什么都不说的,我可不好帮你。再者,送你回府后,我瞧你住哪儿便栖晓了你的身份,阁下大可不必在此时藏着掖着。”

“我不是我非有意瞒你。”姑娘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你也栖人各有难处,此刻我说不得太多,唯有告诉你有人要加害于我。待你送我回府,一切你自明了了。”

“何故一定要我送你?替你叫马车不行?”

“这街上有人认得我,故我不好坐马车。”